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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呵呵……”晏子斌突然仰头狂笑起来。

“在你同巫人勾结的那一刻,你我的父子之情就已经断了。我晏傅天此生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孽子!”

“所以你宁愿让我们父子反目为仇?”

晏傅天眸光瞬间一沉,“放过你?朕今日放过你,那你可会放过朕和贤王?你不会的!”

沉默片刻,他又激动起来,满带恨意的指着晏傅天,“既然皇位早晚都是我的,为何你现在还要夺回去?你放过我一马难道都不行么?”

晏子斌张着嘴,身子突然僵硬起来,那激动的目光也莫名的变得复杂,似不信、似怀恨、似不甘……

晏傅天沉沉的叹了口气,“他若要皇位,你我还会活在这世上?他若像你一般无情,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得手了。”

晏子斌怒道,“你不是他,你凭什么说他不想要皇位?”

晏傅天突然冷笑起来,“贤王不会要皇位的。”

晏子斌激动得双眼泛红,失控的对他低吼,“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信你?当初贤王返回朝堂,你事事向着他,他不过重返朝堂数日,可风头就盖过了我,你扪心自问,可是打算废我太子之位立他为太子?你敢说没有!”

晏傅天转过身,看着他的目光早已没了当初的疼爱,除了恨就是剩下痛了,“你可知,如果你安安分分做你的太子,这皇位依旧是你的?”

就在抬脚的瞬间,晏子斌突然在他身后咆哮起来,“为何?为何你要这般对我?”

“晏子斌,朕再给你两个时辰,如果两个时辰之后你不将玉玺和金册交出来,那朕就先杀了于文氏!”背过身,他一字一字咬牙威胁道。

论起这么多儿女,他最对不住的应该是贤王,如今陪在他身边的却只有贤王……

这么多儿子之中,他唯一没有对不起的就是他了!可这个畜生,居然为了皇位加害他……还有什么痛能比得上被亲子所害?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不孝子居然对他下毒手!

晏傅天起身,龙袍之下的高大身躯释放着属于他的威严。心里的痛早已麻木,那些年,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痛心疾首。他冷漠贤王、册立这畜生为太子,并一直对他恩宠有加。他是长子,就算他后来想弥补对贤王的亏欠,可也没有要废黜他太子之位的打算。立长立储,待自己年迈时将皇位交给他也是理所当然。

晏子斌眸孔睁大,苍白的脸突然间覆上了一层黑气般,神色狰狞起来。

晏傅天冷冰冰的道,“朕再说一次,交出玉玺和金册,朕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饶你不死。你若执意同朕作对,朕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除了你母后在朕手上外,你别忘了,穆正元还在我们手中。你当年是如何勾结巫人加害朕并夺走皇位的,你以为瞒天过海就可以无事?”

闻言,晏子斌突然坐起身子,因为动作过猛的缘故让他抽了口冷气龇牙咧嘴起来,“你……我……我母后要是少一根头发,我绝对不饶你!”

晏傅天眸光凌厉的瞪着他,满腔的恨意,“畜生!你以为你手握兵权朕就动不了你?你别忘了,你母后还在朕手中!”

晏子斌扬了扬脖子,“那就请父皇动手吧。”

晏傅天脸色微变,“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晏子斌突然冷笑,“父皇可以杀了我直接夺回皇位。”

晏傅天冷冷一哼,“你以为不交出玉玺和金册,朕就拿你没撤?”

晏子斌紧抿着薄唇不开口,眸光阴沉沉的看着他。

晏傅天眯着眼,直接下令,“将玉玺和金册交出来,朕可以免你一死。”

看着威严冷肃的他,晏子斌紧抿着干涸的薄唇,一句话也没出声。

寝宫之中,除了他外,晏傅天坐在他寝宫之中,似乎在等待他苏醒。

晏子斌是午后醒来的。

对晏傅天的出现,他们也不多疑,毕竟之前晏子斌就宣称太上皇已经苏醒并出宫了,此刻再见到他,且他还为皇上主持政事,大臣们不疑不说,反而有些庆幸。好在太上皇回宫了,要不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朝中无人主事可就乱了。

晏子斌昨日受伤起就一直晕迷不醒,躺在龙床上的他脸色苍白、嘴唇干涸,让前去的百官都为之紧张。

突来的消息让百官都很是震惊,而晏傅天为了让他们相信,还特意恩准了几位重臣前去晏子斌寝宫探望。

翌日早朝,晏傅天重返金銮殿,并宣称晏子斌昨日遭刺客行刺,暂时无法早朝。

……

晏傅天愣愣的望着她,此刻被她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这皇位本就是他的!那份传位诏书是那畜生用了手段得到的,做不得数!

闻言,晏鸿煊扬起唇角,对她宠溺的笑了笑。

楚雨凉从他怀里抬起头,故作没好气的道,“有何难的?晏子斌谋朝纂位是事实,他都能做出来的事我们为何就不能做?这皇位本就你父皇的,如今他都坐在龙椅上了,还需要别人教他如何做吗?”

“凉儿,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拍着她的后背,他当着晏傅天的面低声问道。有些人一直不把他女人放在眼中,那是因为他们眼挫不会看人,所以他很有必要让她女人出出风头。

在这种时候还能有心思玩乐的人,怕也只有她了。晏鸿煊最后都忍禁不俊,勾起了唇角。他不觉得自己的女人有过多分,她还能玩还能乐,说明她把龙椅上的人放在了眼中的。她要是真不在乎,此刻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晏傅天脸色忽青忽白的,就差被气死过去,“……”

楚雨凉惊恐状的往晏鸿煊身上扑,“爷,快看快看,你父皇都要吃人了。”

晏傅天脸色阴沉,已经忍无可忍,“闭嘴!朕何时心虚了?朕为何要心虚?”

楚雨凉拉着晏鸿煊继续道,“爷,你看,他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晏傅天尽管捂着胸口,可胸口还是不断的起伏。连续被儿子瞪了两眼,他咬牙切齿的将目光从楚雨凉身上移开。

晏鸿煊又瞪了一眼龙椅上方。

可楚雨凉就跟故意要气他一般,指着他继续朝晏鸿煊道,“爷,你快看,他还敢瞪我!”

晏傅天一肚子火气瞬间化成一肚子恶血。可接收到儿子不满的目光,他捂着胸口硬是把那一肚子的恶血给闷在肚子里。他能怎么着?煊儿对这个女人唯命是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晏鸿煊冷眼瞪向龙椅之上。

楚雨凉拉了拉晏鸿煊的衣袖,指了指晏傅天,“看吧看吧,人家就这么个样子,我看啊,这京城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我们做再多事人家也觉得理所当然。等把我们利用完了人家就一脚把我们踹了,说不定还会说我们想谋朝纂位。”

晏傅天瞬间恼道,“你这是何意?”

楚雨凉指了指自己,见晏傅天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撇嘴道,“关我何事啊?这江山又不是你的!”

晏鸿煊朝身旁有些无聊的女人看去,“凉儿,你如何看?”

晏傅天半天不见儿子吭一声,有些坐不住了,干咳了两声后问道,“煊儿,此事你如何看?”

他不摆高姿态,楚雨凉也不和他计较,不过对于他求助似的目光当做没看到。就算她有话要说,别人也不一定听得进去,这些个大老爷们从来都是霸道的,哪怕她说得再有理,人家也只会不屑她。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晏傅天盯着他们俩,等着他们开口。

至于现在要如何做才最妥当,他现在只能靠他们夫妻二人了。

再者,他现在也的确需要他们夫妻相助,如她所说,这个摊子还真需要他们夫妻帮忙收拾。那畜生在朝多年,朝中心腹不少,兵权还在他手中,如今他受伤,若是没有一个好的交代,定会引起大乱。

晏傅天沉着脸,被她堵着一句话都不敢言。眼前的这个儿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数,别看她只是个妇道人家,他就从来没见过她对谁服软过。

楚雨凉冷下了脸,“你什么你?你把我们带进宫不就是想替你收拾摊子的么?别怪我以下犯下不把你放在眼中,我楚雨凉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可是对事不对人的。我们可以帮你收拾摊子,但请你别把怨气撒我们身上。”

晏傅天怒瞪着她,“你!”

楚雨凉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吼什么吼啊?你跟他们母子有仇,但我们夫妻可没招惹你,别把我们当出气筒!”

晏傅天铁青着脸震怒道,“那荡妇与人淫v乱,杀了她也难解朕心头之恨,朕不仅要她活着,还要她活得身不如死!至于那孽子,朕的江山如今被外敌窥视,全是他一手造成,他想死,朕不会如此便宜他!”

晏鸿煊负手而立,只是冷眼看着。楚雨凉看着龙椅上散发着寒气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开了口,“父皇既然起了杀意,为何不直接将他们杀死?”侍卫要传御医,说明那对母子还没有死,还有救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