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弦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抱到了身上,刚刚差点把胆吐出来,这会儿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怀蛇娃的时候根本就没啥反应,还能吃好睡好,为何怀这一胎就跟要命似的,什么都吃不下,晚上睡到大半夜呢又饿得受不了,然后起来吃夜宵,可吃完又吐。

就她的性子本来都不是个会撒娇的人,可自从害喜严重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娇弱,明明就是女人生孩子必经的过程,可她居然有些受不了。

坐在佟子贡腿上,依着他肩窝,她低声问道,“你今早走得好早,早膳用过了吗?”

佟子贡脸色一沉,提起这事就是一肚子鬼火冒,反正那两个老东西习惯了每日骂他一顿,他索性去早点,早去早回嘛。

拿手帕替她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鼻子,确定她脸上干净以后他才没好气的回道,“你别管我,把自己管好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饿一顿又不会死。”

天天看她吐成那样,他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啊!

要是那对老东西知道他只顾自己大吃大喝,还不得杀到他府里?

紫弦不用问都知道他在自家爹娘面前受了气,见丫鬟把地板擦干净了,她将其打发出去,这才小声道,“你在春兰面前就别摆脸色了,要不然我爹娘又会误会你欺负我。”

春兰是她爹娘送到她身边做事的、除了服侍她外,还兼当奸细。她和佟子贡都是的,她爹娘这是不放心她在这里,所以派个人过来时时刻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佟子贡再狂傲也没法,不同意吧,那就休想娶他们女儿。紫弦也委婉的向陆春君拒绝过,可陆春君才不理会她,用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将春兰安排在她身边,那就是佟子贡的人她不放心,必须要她信得过的人在自己女儿身边才行。

若说这一切都怨谁,还不是得怨某侯爷自己。

陆春君和紫柏在京城里住了一段时日,各方面打听他的过去,结果啊气得差点拿刀砍了他。这个准女婿居然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都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

如今他们女儿又被姓佟的搞大了肚子,作为爹娘,既纠结又气愤。实在没撤,陆春君就出了这么一招,派个人来他们身边监视。这法子虽然俗套,可在目前为止,算是最有效的办法了。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是最不可靠的,更何况是姓佟的,不盯紧点能行吗?

现在房里就他们两个人,佟子贡大老爷们的劲儿一上来,咬牙恨道,“找个机会本候一定把她给弄死!”

闻言,紫弦鄙夷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有胆现在就去。”

佟子贡磨牙声‘嚯嚯’响。想归想,他要是敢做也不会苦到现在了。死了一个春兰没什么,怕的就是那对老东西再整十个春兰到他身边。那日子还要人活不?

看他不甘心的样子,紫弦冷冷哼道,“怪这个怨那个的,你怎么就不自己反省反省?你要是像我三师叔那样老老实实的不随便玩女人,会有今日的事吗?”

说着话,她嫌弃的推开他,然后爬到床里背对着他躺下。不去想还好受些,越是去想他曾经的风流韵事,她真是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佟子贡脸黑的瞪着她后背,尽管心里呕血,可嘴上还是无耻的说道,“尽听人胡说,本候清清白白的,何时玩女人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本候好,就是喜欢在背后造谣诋毁本候清誉!”

紫弦回头鄙夷的看着他,“哟,你现在倒是抹得一干二净。”

佟子贡扑过去将她抱住,没脸没皮的在她脖子里蹭,“真的,你爱信不信!”

紫弦推了推他脑袋,讽刺道,“昨日有人同朋友出去吃酒,听说玩得可高兴了,还不停的夸美人呢。”

闻言,佟子贡愣着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他直起脖子大怒道,“该死的春兰,居然敢造谣生事!”

紫弦冷着脸将他推开。

佟子贡沉着脸继续怒道,“你这是何意?不信任我是么?”

紫弦撇嘴,“你有值得让人相信的地方?”

佟子贡指着门外,连吼带骂,“我发誓,就只是吃了点小酒而已,绝对没碰过其他女人!谁乱嚼舌根,我拔了她舌头!”

该死的春兰,居然敢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要说事情如何回事,其实对佟子贡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他和朋友相邀谈事,谁知道对方居然带了两名女人赴邀,还问他那两名女子长得如何。他也不过是随口夸了一句,他发誓,真的就是随口夸了一句而已,现在他都忘了那两名女子长何样子了。

就他现在这样,就算有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且不说她那对爹娘有多可恶,光是她这个孕妇他都伺候不过来,他哪有心思去玩女人哦。何况他走到哪春兰就跟到哪,那丫鬟是奉了命监视他,他敢当着她的面在外乱来?

紫弦揉了揉耳朵,没好气的瞪他,“你给我小声些!”

佟子贡黑着脸,一肚子鬼火没出撒。要不是看在她怀了闺女的份上,他绝对狠狠收拾她。居然不相信他!

他鞋都未脱就躺在床上,然后将她抱到怀中,当然,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怕碰到她肚子里的闺女。

看着他气呼呼的脸,紫弦低着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是愿意相信他,可爹和娘不愿意相信他她也没法。谁让他自己德性不好的?

窝在他颈窝里,她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佟子贡立马紧绷身子、惊觉的低着看着她,“怎么了?”

紫弦叹气,“师叔和师叔母他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这才走一个月呢,我都好不习惯。小师叔也回医谷了,短时间怕也不能来京城。蛇娃跟宝儿去了宫里,回来的时间也少。我现在又这个样子,哪里都去不了。”

佟子贡一头黑线。就这些也值得她唉声叹气的?

她嫌日子烦闷,那他还嫌日子太苦呢!

眼珠子转了几圈,他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邪气又带着一丝狡猾。

“小弦,要不然我带你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