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转过身,便见了云氏惊愕的呆怔了的样子,不管当日云氏将屋子里面的东西搬空是为了舍不得想要留个纪念还是刻意膈应她什么的,但如今这个样子,想必是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会来一个情景再现。

震惊之后,怕是愤怒了吧?

柳桥一直都知道云氏对她的心结不可能这般容易消失的,而如今,怕是又要加深了,她想起了穿来的那两年,她一直努力地去避免将来的婆媳矛盾,不过却没想到最终仍是走到了这一步。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婆媳自古以来便是天敌?

不过从前她之所以愿意受她的这份气是因为她心中有愧,更因为她稀罕她儿子,如今……收敛了神色,淡淡问道:“娘怎么来了?”

云氏却并未立刻回过神来。

柳桥也没有继续开口,静候着她的怒火,有些事情也是到了说开了的时候了!

“云姨……”云柔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神色着急,气喘吁吁的。

云氏这才回过神来。

“云姨,我们回去吧。”云柔搀住云氏的手臂,语露恳求:“云姨,回去吧。”

云氏看了看她,又看向神色淡漠的柳桥,抬手,覆上她的手背,一副捍卫的模样,愠怒冲柳桥开口:“太子妃派人来接柔儿去太子府小住,是不是跟你有关!”

柳桥微挑眉梢,扫了一眼云柔,淡淡笑道:“娘怎么认为跟我有关?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能够请的动的太子妃。”

“你请不动!”云氏冷笑,“但是你可以怂恿云儿去请!”

柳桥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随后,扬手扔掉,拍了拍手,“娘都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何必来问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云氏怒道。

柳桥看向她,微笑道:“那娘你这又是什么态度?”

“你——”

“你想听我的回答是吗?”柳桥问道,不待云氏说话便自己回答了,“好,我回答你,没错,是我做的,是我哄你儿子让太子妃将人接去太子府的。”

云氏面色阴沉。

“我答了,现在你想如何?”柳桥继续道,“让你儿子休了我吗?”

“你——”云氏气的浑身颤抖。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云姨说话?”云柔一边扶着云氏一边道,“云姨是你婆婆,你怎么可以……”

“这是我们易家的家事!”柳桥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外人无权过问!”

“姐姐……”

“还有!”柳桥继续道,“除非我爹娘再生一个女儿,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妹妹,云姑娘如果不愿意叫我一声嫂子,无妨,但是姐姐这个称呼,我生受不起!”

“柳氏!”云氏怒喝道,“你放肆!”

柳桥看向云氏,不怒反笑,“柳氏?我还真的没有听过有人这般叫我,不对,是有人叫过,十几年前吧,易之云被诬陷买凶杀人,我去公堂辩驳,大老爷这般叫过我,不过我想这些娘你都忘了吧。”

云氏面色顿时一僵,死死地盯着她,“你是在说我……”

“不敢。”柳桥打断了她的话,却已然猜到她要说什么,“你可是我婆婆,天底下有哪一个儿媳妇敢说婆婆忘恩负义的?当儿媳妇的,就算给婆婆割肉煮血的也是理所应当!”

“柳桥——”

“姐……嫂子,云姨只是误会了而已,你不要在说这些伤人的话了……”

“我听说云姑娘的父亲在北延国的身份是王爷。”柳桥淡笑地看着她,“这般说来,云柔姑娘在出事之前便是郡主了,虽说北延国是蛮荒之地,但是基本的礼义廉耻却还是应该知道吧?怎么说也是皇室,再说了,令尊能够为了大周牺牲一切,如此高尚的情操想必教出来的女儿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云柔姑娘,如果不想让令尊的英名蒙羞,还是适可而止吧。”

云柔面色一白,“嫂子……”

“我忽然间有些讨厌嫂子这个称呼了。”柳桥继续道,“似乎这般叫我的人心里都有些不干不净的想法。”

“你给我闭嘴!”云氏推开了云柔,快步走到了柳桥的面前,扬起了手。

“东家!”

柳桥眸子一沉,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这一巴掌落下,盯着她,“知道那些年我明明知道你一日一日地厌恶我,明明知道我回去见你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明明知道便是我拿整颗心出来孝顺你也不会得到任何回报,可是我仍旧一如既往地孝顺你,一次又一次地甘愿受这份委屈的原因吗?知道我明明明白你来京城连一句话也不留下来给我是摆明了不想我来可是却仍是来了吗?”手猛然用力,甩开了她的手,一字一字地道:“那是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你,我觉得你失去儿子我有大的责任,更是因为我稀罕你的儿子,我要为他照顾你这个唯一的亲人!”合了合眼,嘴边勾起了一丝自嘲,“还有带着一丝希望,希望你还是当日那个对我好,将我当成闺女一般对待的娘!”

“你……”云氏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云姨!”云柔忙上前搀扶。

柳桥环视了一眼身在的地方,“看到这里的布置,你一定更加恨我吧?其实我也能明白,如果我生的儿子这般对待媳妇,我也一定会吃醋,但是,我想再心里不舒服,再吃醋,也不会帮着另外一个女人来磋磨自己的儿媳妇吧?”

云氏面色更加的难看。

“或者这是这世间大多数母亲的行为,不过我一直觉得你会跟其他婆婆不一样,因为我跟你相依为命的念头不比你养育你儿子的少多少!”柳桥盯着她,继续道:“你说我说你忘恩负义,难道不是吗?这些年来,我为你,为你们易家,甚至为你儿子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好!真正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所以,我也不求,可是,我掏心掏肺的结局便是你帮着一个外人来跟我抢丈夫?!”

“嫂子,我没……”

“没什么?”柳桥冷笑,“没来跟我抢丈夫?没有对我丈夫起了龌蹉的心思?!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云柔姑娘还是要装吗?”

云柔的脸色更加发白,嘴唇颤抖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得。

“曾经堂堂的王爷之女,如今的大周英雄之女,便是不复北延国的荣耀尊贵,但是凭你父亲为大周立下的功劳,京城之内谁也不会薄待你,可你却选了最不堪的一路条!”柳桥嗤笑道,“怎么?你是打算赶走我还是想给我丈夫当妾室?”

“够了!”云氏喝道,“柔儿从来没有想过赶走你取而代之,她永远都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没错,我们母子是欠了你许多的恩情,可是她没有,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她!”

“我没有资格指责她?”柳桥嗤笑,“这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为人妻子,却没有资格指责来跟我抢丈夫的狐狸精?云夫人,那你是不是也没有资格去怨恨当日夺走你丈夫的荆氏?!”

“你——”

“还是你认为只要你儿子不休我,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天大的恩德?”柳桥无视她惨白的脸色,冷笑道:“那当初易晟还真的是做错了,只要他养着你,今日便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你——”云氏几欲崩溃,“你竟敢——”

“我敢!”柳桥继续道,“我连为豁出一切给你儿子报仇都敢,我还有什么不敢?!我会怕你让你儿子休了我?!还是怕你连着这个女人想当年易晟跟荆氏一样对我赶尽杀绝?!我告诉你,之前我受你的气,那是因为你是我娘,是我心上之人的母亲,如今你既然不将我当儿媳妇,我若是再受你的气便是比这个女人更加的下作!”

“你不要太过分!”云柔也怒了,喝道。

柳桥嗤笑,“过分?比起你在我家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觊觎我的丈夫,我这可算不上过分!”

“你——”

“看在令尊乃民族英雄的份上我劝姑娘一句,这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易之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何必作践自己?”柳桥继续道。

云柔怒道:“易大哥是你的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这就是原配发妻跟后来的女人的区别,他是我的夫君,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需要讨好他,更不需要为了害怕他抛弃我而委曲求全!”柳桥一字一字地道:“还有,除非易之云休了我,否则这个家有我便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我绝对不会为其他的女人做嫁衣裳!你若是还想有安宁的日子过,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好好地再找一个好男人!”

“如果易大哥休了你了?”云柔却道。

柳桥笑了,“就算他休了我,也不会娶你!”

“你就这么肯定?”云柔冷笑。

柳桥看了看云氏,淡淡笑着继续,“因为我下堂之前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易之云是为了你云柔才休了我这个糟糠之妻的,那时候,便是为了不让人说他易之云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也不会娶你!”

“你——”

“如果你不信,可以好好问问你的云姨!”柳桥继续道,“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这是易家!”云氏嘶吼道。

柳桥笑道:“没错,这是易家,要走的人自然是我这个外姓人,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的儿子吩咐下来不让我走出这个院子半步!有本事你去将你儿子找回来放我出去?!”

“你——”

“我来京城之前答应了我的父母,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给我任何委屈受!我斗不过你儿子逃不出这个府邸,但是并不代表我还要继续受你的气!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受你的气,那便是对得起自己也对不起我的爹娘!”柳桥继续道,“有本事你就去让你儿子休了我,你以为我就真的离不开你们易家,不能没有这个丈夫?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更不会为了所谓的恨而荒废自己的一辈子!今日你儿子休了我,改天我就能找一个更好的过日子!”

“够了!别说了,够了!”云柔喝道,“你不就是想要我走吗?我走!我走!云姨,我走就是了,你不要再说了!”

柳桥嘴角泛起了讥诮,“记住,走了之后就别回来!”

“你——”

“云姨,我们走吧!走了!”云柔拉住了云氏,哀求道:“我们走吧!我求你了……”

“柔儿……”

“我们走吧!”

云氏满是愤怒的眼底泛起了心疼之色,“好!我们走!走!”随后,转身拉着云柔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柳桥却笑了,眼底冰冷的笑着,十几年的付出,便是落得如此的下场,是果真婆媳是天敌,还是她看错了人?

“东家,你骂的真好!”白禾憋屈了许久的心终于舒坦了,“就该这样狠狠骂这些白眼狼!”

“小禾。”柳桥看着她,“你觉得我赢了?”

白禾一愣,随后道:“当然赢了!东家你没看见刚刚他们……”

“没赢。”柳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有些苍凉,“有些争吵永远都不会有赢家。”

“东家……”

“不过有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我心里舒坦了许多,而且,估计那逃去军营的人很快就会回来了!”柳桥继续道,眯起了眼睛,“待会儿你去让夏深去上房一趟,代替我好好送送云柔姑娘!”

骂了他娘,赶走了他恩人的女儿,她就不信他还不回来!

易之云你以为你躲去军营就了事了?!

没过多久,夏深便传回消息,云柔跟太子府派来的人去了太子府了,而老夫人却病倒了,请了大夫,不过没有大碍。

可是,易之云却迟迟没有回来。

整整五天,没有回来过!

反而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说什么?!”柳桥这几日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在听了夏深的话之后更加的阴沉,“他让太子妃给我从宫里请了一个教养嬷嬷来教我宫廷礼仪?”

夏深低着头,“是。”

“他凭什么……”

“夫人。”夏深不待柳桥说完便道,“爷这是为了夫人好,夫人是爷的发妻,将来必定会得一诰命,届时夫人是要进宫向皇后娘娘谢恩,另外大节也要朝拜,最重要的是,夫人如果在家里学规矩,便不会有人找夫人的麻烦。”

柳桥听了最后一句,吸了口气,“景阳公主会找我麻烦?”

“夫人,您是爷的妻子!”夏深继续道,“爷跟皇后,荆家已经翻脸了,爷身在朝中,他们自然不好找爷的麻烦,老夫人那边他们如果下手便是让天下人唾弃,所以,夫人是他们下手的最好目标。”

柳桥冷笑:“看来我是学得学,不学也得学!”

“爷交代过夫人才来京城没几天,还缓过劲来,所以夫人先见见这位容嬷嬷,何时学,由夫人决定。”夏深继续道。

“他呢?”柳桥反问,“怎么?做下了混账事躲着不见人就成了?!有什么话让他滚回来跟我说!”

“夫人,爷是御林军的统领,每个月只有三日休沐,爷为了迎夫人,已经用完了。”

柳桥看着他,“你觉得我很无理取闹是不是?”

“小人不敢。”

“不敢并不代表不是。”柳桥嗤笑道。

“夫人……”

“人在哪里,我去见就是!”柳桥打断了她的话。

夏深道,“人在院子之外,夫人在此处候着变成。”

“敢情真的不让我走出这个院子半步了!”柳桥冷笑。

夏深只当没听见,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就领着一个面色严肃,打扮更是严肃的半百妇人进来,随行的还有另一个妇人,年纪轻些,神态也带着恭敬的笑容。

两人进来,同时福了福,“见过夫人。”

柳桥不给易家的人好脸色,却也不会糊涂到在外面的面前也这般,不管她跟易之云怎么闹那也是窝里的事情,犯不着让外人看笑话,“两位嬷嬷不必多礼。”

“多谢夫人。”两人道。

随后,其中那带笑的妇人上前,又屈了屈膝,“夫人,奴婢是太子妃的近身嬷嬷赵氏,夫人唤我赵嬷嬷便成。”

“赵嬷嬷。”柳桥叫了一声。

赵嬷嬷继续道:“今日奴婢是奉太子妃之命送容嬷嬷前来,容嬷嬷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嬷嬷,在宫里面大半辈子了,有他教夫人宫中的礼仪,夫人放心便是。”

“多谢嬷嬷,也请嬷嬷代替我谢过太子妃。”柳桥起身,道:“如今我还不太懂规矩就不去太子府亲自谢过了,待我跟容嬷嬷学好了规矩,再去亲自拜谢太子妃。”

“一直听闻夫人蕙质兰心,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赵嬷嬷笑道。

柳桥笑了笑,“嬷嬷言重了。”随后,转向旁边挺身站立,目光一直低垂,规矩的不能再规矩的容嬷嬷。

容……嬷嬷?

嘴角扯了一下,微笑道:“柳桥出身乡野,许多规矩不懂,往后就劳烦容嬷嬷了。”

“夫人不必言谢,奴婢必定会尽心尽力教导夫人。”容嬷嬷屈了屈膝,应道,随后,抬高了视线,却在目光接触到柳桥的那一刻,整个人僵住了。

如此明显的反应,柳桥自然不能忽视,怎么?她就差到了这个地步,让她如此的震惊?

“容嬷嬷?”赵嬷嬷当然也看到了,不禁疑惑,这容嬷嬷平日可是最是稳重的人,就算这易夫人实在糟糕也不该如此,而且,这易夫人也没想象中的糟糕,至少不像寻常乡野村妇一般粗俗。

容嬷嬷却仍盯着柳桥,眼底满是震惊。

“嬷嬷,我脸上有东西吗?”柳桥笑道。

容嬷嬷仍是呆怔了半晌,才低下了头,“没有,是奴婢失态了,太子妃交代过夫人才来京城没几天,让奴婢缓几日再教夫人规矩,如果夫人没意见的话,那三日之后我们就开始。”

“好。”柳桥应道,“有劳嬷嬷了。”

“夫人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先告退。”容嬷嬷继续道。

柳桥颔首,“罗妈妈,给容嬷嬷安排住处。”

“是。”

容嬷嬷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赵嬷嬷满心的狐疑,着急着去问问容嬷嬷到底怎么回事,简单跟柳桥行了一礼之后便也跟着走了。

罗妈妈早就得了夏深的话,在正院里面跟容嬷嬷准备了一间房间,还安排了丫鬟伺候,领着两人到了住处,她便退下。

赵嬷嬷也使退了其他人,疑惑地看着脸色明显不对劲的容嬷嬷,“容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容嬷嬷扶着椅子的扶手坐下,看着赵嬷嬷,神色凝重地开口,“赵嬷嬷,太子妃见过这位易夫人了吗?”

赵嬷嬷一愣。

……

御林军的军营位于城北,离京城不过是半个时辰的马程,这里聚集了大周所有勋贵中愿意从军或者想要得到一个职位混日子的子弟,不过从一年前开始,御林军的日子不好混了,因为来了一个寒门出身的统领,而且铁面无私,还靠山很厚。

自从易之云当了这个御林军统领后,明着攻击,暗地算计,已经数不清经历了多少桩,但每一次他都能够轻松地应付过去,便如同当年在北延国跟西北边城不管有多大的难关他都可以闯进去一般,可是面对柳桥,他却毫无办法,除了将她关起来威胁之外,竟然不知道该怎办,尤其是那日他冲动之下的行为。

“我说老大,你要是想人家了就回去就是了!”尉迟扬一身军装却是翘着二郎腿坐着,一身风流,“你的这些信都要被你给磋破了!”

易之云扫了他一眼,将信收了起来,夏深每天都会让人来送信,信上写清楚了她每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过今天却迟迟没到,怎么回事?!

昨天说太子妃找的嬷嬷已经进府了,难道因为这件事她生气了做了什么事情让夏深耽搁送信来?

他就知道她会生气。

早知道亲自跟她说了,可是……那天那般情形他要是再待下去的话场面更加难以收拾!

“行,我说错了,说错了。”尉迟扬见他黑着的脸忙道,“不过不是我说你,你的脸别黑着了,说不定就是你这脸将嫂子给吓的想跑的!”

易之云目光染了冰冷,“你呆在御林军就不觉得浪费时间?”

“我家老子说了,如果我再去什么紧要的地方,就是逼皇上灭人的节奏,皇上当然不会灭自己的儿子了,所以最后倒霉的就是我,我家老子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尉迟扬耸耸肩。

易之云沉声道:“那就出去训练,跑来看我笑话?”

“的确!”尉迟扬摸摸下巴,“哈哈……情圣可不多见,难得眼前有一个,我自然要来好好瞧瞧,不过老大,嫂子就这么好?这么多年为她守身如玉就算了,还……”

“尉迟扬!”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就知道你宝贝嫂子,容不得别人说她一个不是,我不说了还成不?”尉迟扬忙道,“不过既然这样行不通,不如反其道而行,说不定能起到好效果。”

“反其道而行?”易之云蹙眉道。

尉迟扬点头,“嗯,听说醉仙楼里来了一个花魁,那身段跟模样……”

易之云直接拿起了桌面的一本书仍到了他身上,“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吧?!”

“老大……”尉迟扬的解释没说完,外面便进来一个士兵,“启禀统领,您府中的夏深护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