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道:“跳下去,找找有没有路。”?

“不,不可能有路……”白子莲慌了神。

“跳!”镜果断地道。

白子莲毫无选择地跳下去了。

那黑衣人一愣,脸色阴沉地道了句:“该死!”想了想,双手做了几个手势,很快竟然聚集了风云。

“好不容易等到个有用的人,可不能轻易让你死了,总要给我点甜头……”

黑压压地乌云压在了山壁之上,不多时,整个山崖都消失了!

没有光,没有温度,红毛骤然冷了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主人,快醒醒,快醒醒啊!”红毛一急,也不管那么多了,使劲儿在陶昕来胸口的位置跳上跳下,又去咬她耳朵,又去抓她头发,到后来陶昕来倒是没醒,却是四叔哭笑不得起来。

“红毛,你在干什么啊?”老神在在的四叔不得已开口问道。

“把主人叫醒啊!天都黑了,还变得好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主人再不醒会有危险的!”

“你这样她也醒不了啊。”

“呜呜呜,那该怎么办啊!”

“你看她虽然表情痛苦,但是气息稳定,该是没有太大的危险。倒是你这样跳来跳去抓来抓去,如果影响了她的心志,让她分心,那她就可能危险大了!”

红毛一时又是害怕,呜呜哭道:“那怎么办,这里环境变得这么差。她要是不醒来的话,会很危险啊。”

四叔叹了口气,“今次是她的劫难,她命不该绝,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焉知是祸而非福呢……”

此刻的陶昕来,正迷茫地看着周围,脑子里有些晕。她记得前一刻她还在地震之中。她拼命护住的妈妈却在她怀里变成一个血人,她不敢去回想,于是猛地看向坐在她面前慈眉善目的中年白大褂女人。

那女人对她笑了笑,道:“醒了吗?”

“什么?”陶昕来有些不在状况,同时又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那女人道:“你刚才做了噩梦,我叫了你几次你都没醒。”

“噩梦?”陶昕来似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噩梦。她静静思索着,却不敢往回想,哪怕那是她梦里的东西。

不一会儿。门开了,她居然看见她爸爸走进来,她爸爸皮囊不错。平日里最注意形象。但是这时候居然胡子也没刮,眼睛似乎还凹进去一些,像是黑眼圈。她缓缓起身,有些反应不过来。

爸爸不是好多年都不来看她和妈妈了吗?

只见她爸爸和那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打了个招呼,说了些感谢的话,那女人摆摆手。说什么让她注意休息,不要劳累之类的话,然后她爸爸就走过来对她说“小来,我们回家。”

“妈妈呢?”陶昕来本能地问道。

她爸爸笑了一下,“在家啊。我们回家就能看到你妈妈了。”他顿了顿,“你还有个弟弟。”

“弟弟?”陶昕来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突然有个弟弟。正准备问,只听见她爸爸道:“是的,你去读书的时候认养的,不过你要当他是亲弟弟一样啊,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啊。”

陶昕来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她爸爸回了家。

她不知道那时候在她身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叹了口气,坐在桌边整理了一下有关她的精神治疗记录,一张一张放整齐了收进一个档案袋里,编了号码存放在了一个高高的书架上。

陶昕来觉得自己总是在时空里穿梭。不一会儿又穿梭到了她离开那个家的时候。

为什么呢?因为“妈妈”脾气变得好多了?因为“弟弟”愤怒厌恶又同情的矛盾眼神?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觉得自己似乎是多余的人,于是她独自走开,独自读完了大学,独自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独自租着个小房子养活自己,起先几年就四处去看看山,游游水,偶尔接到她爸爸的电话,随意说两句话,仿佛所有感情都在时间里凝结静止了。而她的“妈妈”却一次电话也没有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