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鸣扛着人跑了一段,避开了人群,等到了无人之处,便把少年放下。

少年不甘寂寞,再次想往郭一鸣怀里钻,被郭一鸣黑着脸推开。这么个大人,成天搂搂抱抱像什么话,要不是这里没人,郭一鸣大概又得转身跑了。

少年天道急了,抓着郭一鸣得手抱在怀里:“鸣鸣,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永远贴在一起!”

郭一鸣的脸更黑,额头青筋跳起,一拳打过去:“你就不能看看场合!”

郭一鸣这一拳,看似迅猛,但其实对少年天道来说,速度不快,完全可以躲过。但是本该躲开的人偏偏就是不躲,一脸心痛的望着他,然后被拳头击中,倒飞出五米,倒地不起。郭一鸣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挨的这拳,心中仍然后悔,这孩子只是爱玩闹,刚刚应该打轻一些才是。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少年闭着的眼睛偷偷张开一道缝,看到郭一鸣着急的往他这边疾步走来,心中得意。他就知道,就算刚刚演得不够逼真,鸣鸣看他摔倒,也会心疼。

一会鸣鸣抱着他,跟他道歉,他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鸣鸣:‘被鸣鸣打我心甘情愿,只要鸣鸣不赶我走,让我永远贴着你,我就是天天被打三顿,也乐意。’

然后鸣鸣一定更加心疼自己的痴情,对自己许诺:‘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你想我抱着,我就永远抱着你。’

哎呀呀,那样简直太美妙了,在三魂合体前,他就能独占鸣鸣的怀抱,让那两个家伙天天淹没在醋海里。

郭一鸣弯下腰打算伸手拉对方起来,但是看对方睫毛轻轻抖动,眼珠子安安份的动来动去,竟然还真装受伤,就觉得这孩子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郭一鸣觉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暂时不打算掉节操,更不想在这种随时有人可能有人来的地方掉节操。

收回手,郭一鸣果决的转身往来路走去,他觉得,他还是在路口等他们好了。

郭一鸣一转身,少年心突的一跳,就觉得大事不妙,计划落空,迅速改变策略。

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站起,飞扑向正在走远郭一鸣,大声惊叫:“鸣鸣,不要丢下我!”

郭一鸣怎么可能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但终究慢了一步,被少年扑了个正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少年双手绕过郭一鸣的肩,紧紧缠着郭一鸣,双腿更是缠牢郭一鸣的腰,挂在他身上不肯下去:“你不抱我,就让我抱你好了!”

郭一鸣再次一脸黑线:这也叫抱?根本就是让我背!

少年知道郭一鸣心中所想,眉目飞扬起来:“难道鸣鸣真要我抱吗?我当然更乐意抱鸣鸣。”

比厚脸皮,郭一鸣当然比不上少年。在抱和背之间二选其一,郭一鸣用沉默做出了选择。

少年目的得逞,得意忘形的在郭一鸣耳朵上亲了一口:“鸣鸣真好,这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郭一鸣紧张的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路过才松了口气,故作淡定:“安分点,不然……”

不然——

郭一鸣哑口,他现在还真没什么能制约少年的。少年的身体可以在虚实之间转换,少年的法力如今高出他无数,他能做什么,又有什么权力要求对方做什么。

就像他弄不清为什么天天会突然变成了三个,让他的麻烦成几何倍数增加。

少年天道感应到郭一鸣的心情迅速转差,立刻知道自己似乎玩过了,不能再挑战郭一鸣的底线,看着郭一鸣的侧脸,小心翼翼道:“我一定听话,鸣鸣让干嘛干嘛,鸣鸣你别不理我就行。”

郭一鸣冷着脸沉默不语,他并非真气少年,只是想到当年苏景龙一句自荐枕席就能传扬得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今日他和少年天道当众伤风败俗,天知道会传扬成什么样。

唯一庆幸的是为了减少麻烦,他刻意没带面具,所以之前没人认出他。但他也知道总会有人想起他的身份,或者说,鬼门关的人只要查一查,很容易就查到他的身份。毕竟他并为隐瞒身份,之前还和鬼门关门主当街大打出手。

郭一鸣还在头疼和少年天道的事,就感受到一道火辣的目光把自己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心里火气蹭蹭蹭上涨,郭一鸣板着脸回视,努力让自己保持面瘫表情。他后悔事先没带上面具,现在再戴,就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成年天道始终不紧不慢的走着,脸上带着轻佻的笑容,看郭一鸣望向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抬高对郭一鸣挥手:“我们来了,让你久等了。”

对于天天的三个样貌,郭一鸣唯独对成年模样的最尴尬。谁叫第一次看到,就是在那么尴尬的情况下,而且他还被耍着做了几天没节操的事。

此刻再见,所有刻意遗忘的记忆浮上来,郭一鸣尴尬的很想假装失忆,问一声“你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