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怡的手越过胸口去戳他的肚子,逗小孩儿似的问,“嗯?尾巴呢?”

明林想起来昨晚那模模糊糊的梦,她也是靠他这么近,近到呼吸都止不住的颤抖还是想让她更近些。他一把按住白怡的手,“尾巴,尾巴,不是应该在后面么?”

“后面?”白怡跟着他重复了一遍,瞬间觉得不妥了,就像他之前让自己随便摸他脑袋似的,这傻小子要是真拉她手去摸摸他屁股的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人丢出马车去。

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白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双桃花眼看着明林,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问了出来,“小和尚,我怎么觉得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真不懂青楼里的女人是做什么的?”

明林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白怡被他逗乐了,“到底懂不懂?”

“也懂也不懂。”明林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被她这么一问,想起来在河边时她露出来的半边肩膀,一丝一毫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他抿了下唇,“我不用懂她们,我懂你就行了。”

“懂我?”白怡冷哼了一声,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儿吹牛呢。

“嗯,你很好。”明林肯定的说。

“我好?我哪里好?”白怡胳膊撑在小桌子上,抬起手托着腮,打算听他怎么说。

明林正襟危坐,认真的打量着白怡,觉得她问的这问题比师父讲经时的提问还要难上许多,打量了一番,他终于开口,“你没有哪儿是不好的。”

“……”

才清明了些的气氛又变得有些怪,白怡觉得马车再大还是拥挤了些,这要是在外头走路的话指定不会这么闷,闷的喘气都喘不动。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外头是一片黑,车轮子滚动的声音轰轰作响,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放下帘子坐正后又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她严肃的对他说,“以后不许这么信口开河。”

“阿弥陀佛。”明林委屈的很,“出家人不说谎话。”

出家人还不跟女施主走这么近呢!

白怡不搭理他,省的他再说什么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她觉得自己也是奇怪,明明在红袖馆的时候听了那么多露骨的情话见了那么多香艳的场面,可每次这小和尚跟她说几句话就能让她张皇失措。

察觉到白怡好像又不高兴了,明林搓了搓手里的佛珠,下意识的转动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也好,省得再说错了什么惹得她更不高兴。她就是不高兴了也好,不像师父那样罚他跪,也不像师兄那样和他比武的时候不留情,她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偶尔看他一眼,然后就随便盯着某处发呆。

他猜她悟性肯定比他强,才能这么容易就入定,要是领她回兴隆寺,师父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到了安城,萧钦在城门口等着他们,接到人以后让马夫下了车,自己亲自驾车去往李渊的住处。

李渊他们是骑马先到的,明林到的时候他正跟当地知府谈请求朝廷赈灾和安抚灾民的事情。说起来这李渊身上并没有一官半职,可就凭他是大将军儿子的身份,知府对他也是毕恭毕敬、有商有量的。

“陈大人,劳烦您这么晚还来我这里议事,刚才说的还请您多费心,等这茬安稳的过去了,我一定让父亲替您请功。”李渊看着萧钦把人接来了就不再和知府多说,站起来送人出门。

陈知府拱手告辞,脸上也是倦色,“不求有功,但求百姓们少受些苦吧。李公子也休息一会儿吧,这都快寅时了,等天亮我派人来接公子。”

等到人走了,李渊按了按额头,吩咐萧钦道,“带他们先去歇会儿。”

明林却没跟萧钦往后院走,他站在李渊身边,对着他的小舅关切的问,“我能帮什么忙么?”

李渊闭着的眼睛睁开,看了明林一会儿,“你,把自己照顾好,精神养好了,后面几天确实有你要帮的大忙。”

刚进了房间打算闭目养养神,房门被轻轻的敲响,明林以为是暗卫,躺在床上说了声“进”。

结果进门的却是白怡。

她看见他躺在床上,有些拘束的问,“睡了?”

这一声轻柔的问话让明林立马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小花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