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怡心里一动,然后又懊恼着他不是应该说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小花姐,一会儿吃了饭你来我院子里坐坐吧,你屋里还有伺候的人,我那边就我自己,没人。”明林提议着,“我跟你说事。”

“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就是了。”这里是将军府,白怡不想落人口实。

其实就是师父没回来他还没提还俗的事,可能得过阵子。就这么简单一件事,两句话就说清楚了。可明林说不上什么感觉,想找白怡多说会儿话,怕她不去找自己,嘴硬的说了句,“真有事,很重要的事,你来了我再跟你细说。”说完了怕白怡追问自己答不出什么,一溜烟的跑走了。

白怡心里很怀疑,她觉得明林不像有大事的样子,可又觉得明林不会骗人。思来想去,在这陌生环境里,也没个人能解闷,最后还是在晚饭后溜达着去了前头明林院里。

这边果然和明林说的一样,静悄悄的连个守院子的人都没有。

天一日短过一日,用过晚饭后天就擦黑了,院子里的石灯也点起来了。明林屋里没关门,他正好走过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院子里的白怡,开心的招了招手,“小花姐,进来吧。”

白怡“唔”了一声,走过去的时候跟明林说了声,“你让你的暗卫看着,要是有人来了就报一声。”

明林觉得她这样没什么必要,不过还是遵着她的意思叫了声,“暗七?”

院子里“啪嗒”落了个小石子。

“好了,他说知道了,进来吧。”明林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怡跟着走进去,把门给关了,坐下后轻咳了两声,“有什么事,说吧。”

明林给她倒了杯水,把椅子拖到她椅子旁边,“师父还没回寺里,我下山的事还得再等等。”

“嗯。”白怡之前就猜到了他一直没信应该是因为明林的师父没回来。

明林吃饭的时候就琢磨着“大事”呢,现在说的也挺顺溜,“小花姐,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都接来将军府,萧钦跟我说待在寺里不安全。”

这也是白怡考虑的问题,不过李渊跟她暗示过京城要变天的事,她想通的就快些,“最近城里戒严,我猜着大概……”她压低了声音,靠近明林耳边说,“我猜着应该是宫变了,李渊甚至是大将军应该都参与了,现在将军府的守卫最牢靠,把我们叫过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吧。”

她说话时的暖气都扑在他耳朵上,明林觉得痒,抓了好几下,把耳朵都给抓红了。

白怡嫌弃的看他,“你干嘛啊,跟个猴子似的。”

明林放下手,“痒。”

可放下手了,白怡也撤开了,他又觉得不得劲儿,自己把耳朵凑过去,凑到白怡脸前,“然后呢?”

白怡一拍他的光头,“没有然后了。”

明林委屈的捂着脑袋坐直了。坐直了又想起来件事,“你腿怎么了?下午就觉得你走路不太自然,刚才你进屋的时候好像还瘸了下。”

听到这话,白怡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今天张急忙慌的,撞着膝盖了,我看了看都青了。”

“呀,这么严重啊。”明林以前练功的时候常帮师兄们揉背揉腿,往自己大腿上一拍,“来,搭上来,我给你捏捏,把淤青揉开了好的快些。”

白怡第一反应是男女授受不亲,第二反应是去看门关好了没有,第□□应……把腿给搭过去了。

她还留着点儿小心思,授受不亲的男女都是那些没成夫妻的,反正她都打算后半辈子和明林一起过了,捏捏腿也没什么吧?

没有娘亲教着,懂事的时候又是在妓院里长大的,她早就不是那些在闺阁里正统教出来的名门淑女了。

看着明林的光脑门发呆,膝盖上传来又疼又酥麻的感觉,她收了心神,对着认真揉腿的明林懒洋洋的问,“你说的大事,特别重要的事,就是这些?看你那要把天给说破的样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啊……”明林想起来下午自己为了让白怡来,故弄玄虚的事,“真是天大的事……”

“哟,还装,你这小和尚越来越不实在了啊。”白怡伸出食指去戳他肩膀。

明林被戳的夸张的一晃,揉膝盖的劲儿都大了两分,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真是天大的事。”

明林说了句什么,白怡就觉得膝盖上的酥麻一个劲儿的往头上窜,耳朵好像都听不见东西了。她沉默着,终于回过味儿来。

明林刚才低头念叨着,“我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