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暖阳怕白怡尴尬,索性就没进她屋。

仓皇的跑回了自己屋里,温澈还在睡着,她爬到床上去把人摇醒,着急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给温凉和杨芃赐婚了么?”

温澈昨夜熬了半宿才把折子都给看完了,就为了白天来这里看看暖阳,也没听清她说什么,把人拉倒在怀里抱着,“跑哪儿去了你,不折腾折腾你这是不满意是吧?”

暖阳敲了他一拳,“跟你说正经的,你会给他们赐婚么?”

温澈“嗯”了一声,“操心那么多干嘛?”

“那是我弟弟和我好朋友!我能不操心么!”暖阳不想在温澈面前说些毁姑娘清誉的话,也没说自己看见了什么,就是催促了句,“你不是说已经为翔安侯正名了么,那就赶紧给杨芃赐个婚吧,她年纪也不小了,赶紧赐了婚让她和凉儿住到一起去!”

“赐婚的旨意我已经给大将军了,只是婚期还没定下来,回头你和柔太妃商议一下定个日子吧。”温澈打着呵欠,手在暖阳腰上捏了一把,“你说还痛我才不动你的,你要是继续这么乱拱我可不管你说什么了啊。”

暖阳急忙摆手,“疼疼疼,真的疼,你快好好睡一觉吧,你看你眼睛下边一圈黑,好好睡吧。”

温澈满意的笑着亲了她口,“真会心疼人~”

暖阳心里却想着刚才的事,要是他俩真的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那可得跟母妃说说婚期定的早一点儿,这要是怀上了可不是什么小事!不行不行还是不妥,真要是有了,孩子等着落地的日期也说不过去,还是别怀上的好。她这边担心着那俩的事,忍不住就多问了温澈几句,“这边庄子上的大夫都是擅长什么的?可会开避子汤?”

刚有些睡意的温澈陡然惊醒,又问了一遍,“什么汤?”

“避子汤啊,应该很简单的吧,他们会开么?”暖阳真就又答了一次。

“嗯。”温澈的表情冷了几分,“这边的大夫不是看那些的,回去我让宫里太医开方子,药性不那么烈,不会伤了底子,以后想要还能要。”

暖阳看他这样子知道他是误会自己要喝了,又不好解释,又气他自作聪明,硬是拗着一口气不说出来,“那你让太医快着点儿把药送来,听说那药得趁早喝,晚了药效就不够了。”

“晚不了,朕现在就去吩咐。”温澈坐起来穿上衣服穿上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明明找个人去走一趟就行了,他却直接回了宫。暖阳气的不行,等傍晚那副药送过来的时候她亲自去煎的,一边拿蒲扇扇烟,一边被烟呛的流眼泪,药煎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还是白怡到处找不见她,听人说她在小厨房才找了过去,看着她那狼狈相,蹲在她身边帮她擦眼泪,“这是谁欺负咱们暖阳公主了?”

暖阳脸上的灰混着眼泪看起来像个花猫,还是那种到处流浪的脏猫,白怡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陪着她难过,“好了好了别哭了。”

明林之前在这边炖了锅玉米,这会儿过来拿,在小厨房门口听见里头两人在说话,暖阳好像还在哭,怕暖阳羞恼就没进去。

暖阳其实哭的差不多了也,使劲抽了两口气也就憋回去了,她把煎好的药倒了瓷碗里,端给白怡,“趁热喝。”

白怡好奇的闻了闻,边问“这是什么?”边喝了一小口。

“避子汤。”

“噗——”白怡还没咽下去的汤全吐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儿?”

“避子汤啊。”刚才暖阳哭的时候把人都摒退下去了,这会儿屋里没外人。

“你给我喝这个干嘛?”白怡的表情活见了鬼一样,觉得暖阳是不是哭傻了。

“避子汤,你说是干嘛的,还能是治风寒的不成!”暖阳烦躁的答,“行了行了你别瞒着我了,我都看见了,下午丫鬟从你屋里拿出来的被单了,有,有血……”

“……”白怡把那瓷碗往木台子上一放,无奈的问她,“你是没来过癸水么!”

“啊?”暖阳还真往那上头想,“你来事儿了呀。真是的,吓我一跳!”

白怡又气又笑的戳了暖阳一指头,“还不是你胡想瞎猜的,还有,你到底是哭什么呢?”

暖阳搞了这么大一出误会,自己都有些无语,端起来那个白瓷碗自己喝了一大口,只喝了半碗觉得有些苦,把剩下的都倒掉了。

白怡拦都没来得及拦,“你喝避子汤干嘛呀?”

“煎都煎了,别浪费。”暖阳吐了吐舌头,“不好喝。”

白怡心里一酸,好像有点知道她刚才在哭什么了,也不戳破,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明林的声音,“你们是不是偷喝我的玉米汤呢!”

白怡转身,看见明林一阵风一样跑到那边小火炖着的瓦罐旁,神秘兮兮的朝她们问:“没喝?”

暖阳白了他一眼,“我那边燕窝汤都懒得喝我能去偷你的玉米汤喝?”

明林也不应声,拿了两个陶碗出来,每个碗都舀上半碗汤,先给暖阳递过去,“尝尝有没有你的燕窝汤好喝。”

暖阳接了,一边喝一边逗他,“哟,我弟弟真有良心,娶了媳妇还能记着姐姐呢。嗯,好喝,又香又甜的。”

明林已经端起来另一碗,自己尝了一口,才递给白怡,“不烫,正好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