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没有喂茶的人吧。”皇帝压低了声音走到她身边,“走吧,我好几日没见你了,看在我在太妃那里坐了那么久的份上。”

“你那热茶不好喝的话我可不留……”暖阳嘀咕了一句,还是跟在他后头去了御书房。

本来只是想喝杯茶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着他在书房里滚做了一团,她气恼的捶他,“不是说来喝茶的么!”

皇帝以嘴做杯的喂她,“这不是喝着呢么?”

闹到最后,还是被他抱去了殿后的软塌上抽丝剥茧的折腾了个遍。

她在他怀里平息,“过了年,你是不是就该选后了。”

皇帝抱着她的手一僵,“不选。”

“朝臣们不会由着你的。”暖阳叹气,“你有了皇后,我就不再来找你了。”

“不可以。”皇帝声音坚决,又怕惹她不满,“不选后,拖着,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难道还能管着朕睡哪个女人床上去?”

暖阳笑了,小声问他,“要不我给你生个儿子吧?”

“那敢情好,你生了我就照着他们的意思找个皇后,把儿子抱到皇后膝下去。”皇帝似乎觉得这主意挺好,“真的,要不你给我生个儿子吧。”

暖阳就是随口开玩笑,她一直喝着避子汤呢,“那你找了皇后和她同房么?”

“我和她同房干嘛,我有你啊。”温澈在皇帝的位子上坐了些时日了,也渐渐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孤独感,权势果然最能吸引人的心神,他越来越喜欢暖阳,却不是最初那样有些病态的希望绑她在自己身边了,他知道她不在意皇后的位子,现如今这样的相处让他很满意,他希望能一直和她在一起,“你断了避子汤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暖阳却还在想着皇后的事情,“那你不和她同房,又娶了她,岂不是对她很不公平?”

这个“她”是谁还是没影的事呢,暖阳居然已经开始为人家抱不平了,温澈笑着捏她鼻子,“你在天家长大,难道不公的事见得少么?既然她选择了要当皇后,有所得必然有所失,她进宫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这个道理。”

“我不喜欢这样。”暖阳想到可能会有个女人名正言顺的陪在温澈身边,他们可能从相敬如宾变成举案齐眉,可能有一天这个男人心里便有了别人,“如果你大婚了,我便找个驸马去。”

“怎么总想着找驸马?”温澈不太高兴,翻身压住她,“不行,我真得赶紧让你生个儿子收收心……”

回了郡主府,温凉本想着让杨芃去盖着被子睡一觉的,杨芃却觉得不成体统,拉着他去见姨母表弟表妹。

温凉看看她握着自己的手,“不是不让牵么?”

杨芃晃了晃他的手,“小心眼!”

温凉回晃她的,“说我坏话晚上不让你抱我睡了。”

“谁稀罕抱你!”杨芃被他说得羞恼,盯着他的短发说了声,“毛猴子!”

“那你就是母猴子,猴子才会嫁猴子!”温凉的声音在见到跑过来的王竟勤时戛然而止,询问杨芃,“这是表弟么?”

“是,竟勤表弟。”杨芃拦住了王竟勤,摸摸他脑袋,“你跑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王竟勤和杨芃死去的弟弟同岁,她下意识的就对他颇多宠爱,从他来京后一个月的日子里经常给他送吃的和玩的,因而王竟勤对她也不生疏,“我的木鸢刚才飞过来了,姐姐你看见了么?”

“没呀……啊,那个是不是?”杨芃指着不远处和枯叶融为一体的木鸢,等王竟勤捡回来了,牵着他一起回房。

杨芃站在中间,温凉透过肩膀看见她牵着王竟勤了,就很不满她松开自己的手,总想去牵她,被她不停的避开,三人玩闹着回了房,才发现姨母谢氏还有表妹王萱也都在屋里头说话。

王萱才十一岁,跟温凉行了礼就坐到了母亲身旁,安静的看着他们。

温凉看了眼王萱,没人注意的时候跟杨芃小声说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高,和你表妹的样子也有些像。”

然后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杨芃胸口的位置:

“那时候我才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