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国内最大的城市,我从自己家里出发乘坐速度最快的地铁都要三个小时才能到位于同一座城市的松江。不得不说的是,夏天到这里来绝对是种享受,因为这里的学校集中,到了夏天,整个视野中便充满了各种短裙丝袜透视低胸的妹子!

按照所谓正道中人的礼数,我今天要登门拜访那个松江佘山派。佘山离松江大学城也不近,要坐很长时间的出租车,这就让我有一种想买辆车的冲动。

碧落观,这就是佘山派的道观,位于东佘山顶峰。一百米的海拔我爬起来也没什么压力,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了道观门口。道观的大门口立了一个牌坊,很是气派。今天并不是周末,所以这里的人寥寥无几,我往里边走也没人拦我。

走进道观的复古式门楼,就看见有两人在院子里盘膝相对而坐。其中一个正是小道士阳……呃……杨宗纬,另一个看起来年龄要大很多,想必就是他师父了吧。在我的印象中,老道都应该是那种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模样,但眼前的这个老道与这些一点都不沾边。年龄比我肯定是大很多,但看样子顶多也就五十多岁,脸庞黝黑,脸上的胡子也不知道是没长好还是没刮好,这一根那一片的。如果不是穿着那一身道袍的话任谁也不会把他当成一个道士,倒像是我老家那边种地的农民。

“师父,弟子才疏学浅,刚刚所言乃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对策,还请师父赐教。”

小道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继续和他师父交谈。这师徒二人应该是在研究驱鬼的对策,我也不能贸然的出声打扰,而且我确实也想听听这正统道家的路数,于是就坐在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树桩子上安静的听它们一老一少盘道。

“宗纬啊,为师我没少教导你们,不论是为人还是修道,一言一行间尚需严谨,更何况临阵对敌。你的对策布置非常精巧,有些地方的大胆创意就连为师我都自愧不如。”

小道士一听师父夸自己,露出了些许微笑,但老道夸完了就开始挑毛病了。

“布置虽然精巧,但这里边的疏漏之处也颇多,如果真的运用到了实战,到时候一个不谨慎,战败身死是免不了的。”

老道士说话声音低沉,言语间条理清晰而且有一种为师者、为长者特有的风范。可以看得出来老道士平时对自己的徒弟要求非常严格,这一点在小道士的身上也有所体现,他做事情那种认真的态度应该就是从他师父这里继承的。看着人家的师父不禁让我想起了我家这一脉,我的祖宗只留下了一本阴阳师宪则约束后人,这就是我这野路子和正统之间的差距呀。

小道士闻听师父说自己的布置有疏漏,色愈恭礼愈至,赶紧的请师父赐教。老道士清了清嗓子,然后叹了口气,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徒弟会一直追问到底一样。

“最大也是最致命的疏漏……你用卡特琳娜切后排这没问题,用光辉控住蛮王也没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对面蛮王如果提前开大怎么办?你的后排更脆,人家转过去肯定是三刀杀一个!”

我一屁股从树桩子上栽了下来!闹了半天这俩臭道士大中午在这侃联盟呢!

两人发现我在旁边,不免一时尴尬,小道士站起身来对老道士介绍道:

“师父,这就是那位大义凛然的叶先生!”

老道士连忙过来和我握手,很是激动的样子。

“义士啊!不问缘由就敢接道符,如此义薄云天之举必被后世传颂啊!不知何方水土才能生出如此贤德之人?”

我心想德玛西亚的水土就能……不过嘴上还是得客套

“道长言重了,在下叶晨,东北人,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哎呀呀!自古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原来叶……”

旁边的小道士连忙一拉老道士的衣服襟,小声的嘀咕道:

“师父错了!燕赵之地是河北,不是东北!”

老道士一看自己说错了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念念叨叨的说着:

“老糊涂啦……老糊涂啦……”

我不相信五十多岁的人能得老年痴呆,因为他刚才分析团战的时候思维比小道士都清晰。老道士请我坐下,然后就开始讲这次驱鬼的事情。

“首先请允许贫道自我介绍一下,贫道俗家姓史,道号太贤,乃是松江佘山派第一百一十七代掌教,同时也是这碧落观的现任主持。”

屎……太……咸……我已经是无力吐槽了!这松江佘山派能传承一百多代可能就是依仗他们门派起名字的彪悍吧。

在我的极度无语中,老道士把大学城那边闹鬼的情况徐徐道来。闹鬼的那所大学是外国语大学,由于专业特殊,这所大学有一个其他学校比不了的特点,那就是女多男少!一比而二十二点五的男女比例让这个学校成为了上海所有男性梦寐以求的天堂。出事的那个女生据说是自杀的,而且他们校领导似乎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所幸的是,贫道那天动手之前先布了一个窥天阵,方才得知那厉鬼生前腹中怀有胎儿,犯了一尸两命之怨,我老道一人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恐怕也难与之周旋。贫道我共收弟子三人,大徒弟二徒弟都不在,剩下这老三入门时间尚短,道法生疏,让他跟我去也是白白送命。”

说完老道士还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没辙了。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貌似闹事的那个女鬼生前生活不太检点,死后反而闹得厉害。我根本就对道术的系统知识一窍不通,所以就打断了老道士对那里阴阳布局的分析,提出要到实地去看看的要求。可这话到了他们师徒二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他们还以为我有绝对的自信,纷纷对我拱手作揖,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弄得我都快崩溃了。

小道士换上了便装,和我一起乘车去出事的大学实地勘察,老道士说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有一起过来,不过我猜他很有可能是要去打首胜。

在路上,我得知小道士居然和我一样是应届毕业生,而且出事的学校还是他的母校。由于年龄相仿,又是同届,所以我俩之间共同话题很多,在车上短短的一个小时我们就已经混熟了。小道士是一个内向的人,这一点昨天他登门造访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他为人很实在,在有些问题的思考角度上有点一根筋,做事情很有原则,这样的人很和我胃口,所以我和他也就没之前那么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