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深究邢北的爽快,更庆幸他的不在乎。睍莼璩伤

李沁基于戚媛在戚家的情况便没提第一次遇到杀手的事,只说了杀手拦车强制挟持戚媛出城,七分真三分假的告诉给邢北。

邢北眯了眯那双深邃的眸子,缓和了几分锐利,淡淡道:“早听说李医生画工了得,应当能把那个人画的逼真入骨罢?”

不知怎么,李沁想到了戚媛对那个人的态度,便有些犹豫,露出惯有的轻挑笑容来,“那是邢府尹听的不全面,了解我的人都知道,作画,我只在女人身上动笔,还要我对那个女人有感觉。”

感觉这个东西多飘渺啊。

邢北看了他一阵,许是认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并没有以此做要挟,慢条斯理的说出偶遇骑马狂奔的戚媛,然后追她进了一家民宅,其宅子主人正是他的母亲,曾经的吴夫人。

听完,李沁再沉不住气,立即去了平康坊的母亲住处。

见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如往常那般摇着假娃娃哼曲,他问过怜眸,怜眸说没发现有贼,本想起身就走,却被怜眸哀求着留下,陪着吴夫人坐一坐。

怜眸出去端点心茶水,他望着母亲依旧明艳动人的容颜晃神,这时就听母亲哼唱了一首陌生的曲子,歌词非常特别,曲调却犹如纤纤素手不经意撩拨起他的心弦,蓦然熟悉感袭来。

突然的他站起身,拉住母亲的手,急切的问,“这首歌是谁教您的?”

“娘子,李郎君来了。”苑儿的声音响起,将李沁的思绪打断。

就见戚媛转身,像是穿过悠远的时空缓缓的望过来,凝视,未语。

几株老藤攀爬的月洞门旁,李沁一身明蓝,挽发束冠,一支黑曜石簪子简约的插在发间,他微微斜靠,双臂横在胸前,一只腿慵懒的屈起,脚就蹬在墙上,目光对上她时,桃花眼轻挑,眸色登时流光溢彩。

戚媛有些怔神,越看越觉得他颠覆了医生善良温和的清雅形象。

如此不靠谱的长相气质,明明该是妓馆的头牌小倌。

她低低嘟囔了一句,转身,不理他,继续仰天长叹,思来想去的琢磨着宋老夫人的用意,若是别家妇人一夜未归会是怎样的下场?反正绝不会是一句不问还殷殷嘱咐可以带男人回来小住,并且诡异的把掌家大权交出来。

因为太过荒唐,直到现在她还不确定宋老夫人是否真的那么说了。但璎珞真的带人把紫玉院附近的三个空院子都打扫了出来,还请示她要不要再买些人进来服侍,说是宋府奴仆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多余人手,不由她不抚额哀叹,宋老夫人这是要来真的!

推给她一个李沁不够,还打算多多益善。

真想撬开宋老夫人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咋就和正常封建社会老太太不一样呢?岂止啊,就算是现代女性也没宋老太太这么非主流的。

“没话和我说?”李沁踩上落叶,脚下簌簌响的走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