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十三叔已经暗中成了七人考古小队的一员,为何在出发前的合影中,依然找不到他的人影?

又多了一个疑团。

冥冥之中,我感觉到十二年前那次事故,十三叔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似乎很令人怀疑。

为何其余的人都不知所踪,唯独他活到现在?

即便他不是真正的十三叔,为何有人需要假扮他的身份一直活到现在?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我找不出原因。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武二狗突然凑到我跟前,鬼鬼祟祟地说:“记者同志,我有一个秘密,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秘密?”我好奇地问道。

他依然警觉地压低声音:“和十二年前的事儿有关。”

我暗喜,现在多任何一点信息对我而言都是极为珍贵的,但从他的眼神中,我意识到,这家伙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忽悠,既然他如此主动得想给我提供所谓的秘密信息,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必有所图。

我故作镇定,一脸淡然地捏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没有显现出一丝心动的样子。

我就是要让他急,让他按耐不住,我才能掌握主动权。

大老粗怎么可能跟我比心理。

果然,我没喝几口茶,他就忍不住了。

“记者同志,你能帮我做主吗?”

“啥事儿,说来听听。”

他大喜,将椅子往我跟前拖了拖:“去年我在乡医院看病,花了不少钱,后来县里给办了农保,说看病能报销,但我把看病的单子拿去人家又说时间不对,不给报,你看,你能不能给我去说说……”

我去,我还以为啥大事儿呢!

你丫先看了病再去投保,那当然拿不到报销了!

“多少钱?”我问。

他竖起三个手指。

“三万?”

“三千!”

“……”

“行行行,一会儿我跟你们村书记讲一声,让他去沟通,一准帮你把钱拿来。”

武二狗那个激动啊,就差给我跪下了,还忙不迭地给我茶杯倒满水,还洒出来一大滩,差点没淋到我腿上。

我不耐烦地瞪他一眼,他也自觉不好意思,朝我傻笑,我只能告诉自己,这就是山里人的憨厚。

“说吧,什么秘密消息?”我问。

他居然站起来跑去将大门给关上了,我目送着他回到座位上,很不屑地说:“至于吗?”

“当然至于!”他用力点点头,“我跟你说啊,考古队在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发生过争吵,我儿子当天晚上回来跟我说,考古队因为临时要改变目标,有几个队员很不满,没说几句就吵起来了,差点还动手。”

争吵我倒是并不在意,几个臭老九在一起,各执一词,谁都不让谁,吵个架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我在意的是考古队竟然临时改变了目标!

而且是在出发前一晚上改变目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说了些什么呢?”我问道。

武二狗说:“太白山上有六个湖,听说他们本来计划要去最大的玉皇池,但临时改变计划后,好像要去太白湖。”

原来如此!

“就是这个人,看上去好像是队伍的头儿,就是他说要改变计划。”武二狗朝照片上指了一个人。

正是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