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闪了一个趔趄,知道打是打不过,于是陈楠拿出手机拨电话准备报警。男人见陈楠想拨电话报警,一把抓过陈楠手里的电话扔在地上,手机屏幕碎裂,电池也掉了出来。

“你们怎么这样呢?真没见过你们这么做生意的。”江妈妈怒道。

一旁的小贩们敢怒不敢言,这对夫妇是才来卖枣的,她们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谁尝了她们的枣,不买个几百块钱都不能走,要不就跟人家打一架。不过她们只在一个地方卖一次就走,省得被人找麻烦。

他们是见江妈妈一个人出来买菜,又是个女的,好欺负,他们才找她下手的。

陈楠拉着江妈妈道:“别理她们,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除非你把所有的枣都买完,否则别想走!”

陈楠偏不信这个邪,她带的现金买一车枣也足够,但是咽不下这口气,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陈楠扬头道:“我们就不买,看你们能怎么着。”

男人恼羞成怒,不知从哪抄起一个酒瓶子就准备往陈楠的脑袋上招呼。

江妈妈想拉开陈楠,反倒被陈楠推开,“阿姨,你躲开。”

“哗”的一声,绿色的玻璃碎渣掉了一地。鲜红色的血混着残余的啤酒泡沫,缓缓地滴落在地。

男人一见陈楠头破血流了,也有些心怯,他的老婆拉他的衣角道:“谁让你把她打成这样的!还不快走吗?”

不用陈楠报警,已经有群众报了警了,现在的社会,谁还没有个手机呢,何况拨110又不要钱。

陈楠捂着头,只觉得头上温热的。

“孩子,你怎么那么傻,也不知道躲开。”江妈妈心疼的看着陈楠,道:“快走,我们去医院。”

江妈妈拦了一个出租车,带着满头是血的陈楠来到医院。在包扎室的外面,江妈妈打电话给江月瞳,道:“月瞳,你快来吧,那天撞我的女孩今天送电动车给我的时候头被别人打烂了,正在我们家最近的医院缝针,你过来也能帮我照看一下不是。”

江月瞳听闻,不知怎么,心突然特别痛。明明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样痛呢。不再耽搁,江月瞳穿上外套就离开了。

进入包扎室的那一刹那,江月瞳永生难忘,她看见陈楠坐在那里,纯白色的外套上全都是一片片的血痕。

陈楠正对着门,江月瞳一瞬间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看清楚的时候,江月瞳已经泪流满面。她哆嗦着唇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半响没有动静,言语已经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很久,陈楠抿着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没事,一点都不疼。”

之后江月瞳就哭得更大声,就在门口蹲了下来。这眼泪不仅仅是心疼陈楠受伤,更是这么久的相思之苦,江月瞳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忘记陈楠,一刻都没有。在她的心里,陈楠一直在那个位置上,即便不见面,也没有什么可以抹除那个记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陈楠的位置。

江妈妈看傻了,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在看到陈楠后为什么哭到不能自已。

“月瞳……”江妈妈走过去拍了拍江月瞳的背,反倒安慰起自己的女儿来。明明让江月瞳来照顾陈楠,现在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你们认识吗?”江妈妈问。

江月瞳想说,岂止认识,我们更是相爱很深的人。

一直到陈楠缝好针,江月瞳都没有止住哭,只不过后来江月瞳站起身走到陈楠身边,握着陈楠的手,但是她还是一直哭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陈楠也没有说话,直到缝过针之后。她对江妈妈道:“阿姨,让月瞳送送我吧。”

江妈妈没有拒绝的理由,只道:“好吧,”她对江月瞳道:“早去早回吧。”

江月瞳开了车,陈楠坐在副驾的位置。江月瞳拿出包里的湿巾,一点点为陈楠擦着脸上的血迹,她没有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因为刚才江妈妈已经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了。

江月瞳哑着声音,眼神有着难言的温柔,“我想你了。”

陈楠任由江月瞳擦着,她只顾着盯着江月瞳仔细看,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陈楠低下头,目光落在江月瞳的手上,道:“你真的想我就不会把我送你的戒指摘下来。”

江月瞳听到这一句暗暗心痛,苦笑道:“如果戴着,我的心会更痛!你伤我太深了,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楠的眸色更深,直到此时,陈楠的眼才渐渐酸涩,有泪涌上来。陈楠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我不敢打扰你,我怕你太忙了,没有时间理我。对了,你和李海涛还好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以为我不打扰你的生活,你会过得更幸福,会走上人生的正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