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这些日子,我也曾数次来过霍家,但也只有在那天才闻到过这种味道。

恰恰就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我和霍思雨被李冬青偷袭,小雨魂魄出窍被那些鬼魂带走,而一直未见的霍安平却忽然出现。

难道说,霍安平早就预料到会出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回来的?

是的,小雨在日记中曾记录过,她听到霍母与霍安平在电话中交谈,才知道我将要遭遇危险。

可如果霍安平真的能掐会算,为什么算不到小雨出事。

还是说,他已经有所预料,却并未阻止。

毕竟,我和小雨昨天离开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一瞬间,我脑子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所有的疑惑最终还是被脑海中小雨那一张苍白的小脸所取代。

被萧笙和陆浩宇搀扶着走到那间茅草屋前,我轻轻将两人推开,然后打开了虚掩的房门。

这茅草屋现在就连农村也不多见,显得十分简陋,除了一扇木门之外就连窗户都没有。

我来霍家几趟,一直以为这是豢养家禽牲畜之所,从未有过留意,却没曾想霍安平竟是将小雨安置在这里。

有些惊讶,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那股香气更浓。

可是放眼望去,整间房子内部除了一个供桌,还有供桌上面的香烛贡品以及一块汉白玉灵牌之外,再无他物。

“小雨呢?”我转过头,担忧的问萧笙。

我是真怕了,我怕就连小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房间内空荡荡的,萧笙似乎也没想到,听到我的问话显得十分紧张:“哥,是大娘说的,我也不知道小雨去哪了。”

“不知道。”我绝望的念叨着这三个字,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灵牌上。

我原本以为那灵牌属于小雨,可远远的看去发现上面并没有字,竟是一片空白。

空荡的房间,最显眼的就属这无字灵牌,我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但就在迈过门槛的一刹那,四周光线却忽然暗淡下去。

猛的转过身,背后不光萧笙和陆浩宇不见了,就连门居然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厚实的墙壁。

供桌上,那两支白色蜡烛还亮着,也是房子内光线的唯一来源。

整个茅草房密不透风,与室外完全隔绝。

我试探着伸出手摸向原本是房门位置的墙壁,很凉,也很坚硬。

将手收回,发现手指尖沾着水珠,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

怎么回事,门哪去了?

我有些紧张,手指放在墙壁上在房子内绕了一圈,周围确实都是坚实的墙壁。

又走了几圈,在墙壁上不断摸索着,然后我愣住了。

墙壁,似乎没有缝隙,就好像是几块平整的巨石,将我围挡在中间。

我用力去推,和我心里预想的一样根本推不动。

抬起头,感觉棚顶也是一块巨石,在蜡烛微弱的光芒照射下显得格外平整,甚至地面也是如此。

这还是那个茅草房么?若不是那供桌还在,我甚至会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屋子。

我注视着那供桌,已经察觉到房间内有些东西改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这张桌子以及桌子上的物品。

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桌子前,我打量着这张普普通通的供桌,一阵摸索后没找到异常的地方。

抬起头,看了眼供桌上的供果还有香烛,我的视线在灵牌上定格。

这是一块汉白玉制成的灵牌,仍旧很普通,和其他材质的灵牌没什么区别。

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在灵牌上刻上逝者名字。

就是这样的一块灵牌,却摆放在这里供奉,没办法不令人感觉奇怪。

不管了,我不懂霍安平供奉这一块灵牌的用意,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看看小雨,冒犯就冒犯吧我心想。

喊了两声萧笙和陆浩宇的名字,果然没有得到回应,我将那灵牌从供桌上拿了起来。

灵牌很重,看似不大却至少有二十斤重量。

我在将它拿起的一瞬间,因为手臂发软险些将它摔在地上,好在最后牢牢的将它抱在了怀中。

感觉着怀中传来的凉意,我认真的检查起灵牌。

看了很久,我失望了。

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灵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藏有机关。

有些无奈,我将它重新放回到原位,然后又检查起香炉和蜡台,仍旧是一无所获。

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

忽然感觉身体有些沉重,我坐倒在地,后背倚靠在潮湿的墙壁上,我看着那两支燃烧着的蜡烛出神。

昏黄的火苗不断跳动,我总能感觉到其中有小雨的样子。

不知不觉过了很久,蜡烛也将要燃烧殆尽。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房间看起来是由几块石头组成的密室,虽然感觉不到风却也没有空气稀薄给人的憋闷感,而且那两支蜡烛也没有任何要熄灭的意思。

这就说明,最起码这里并非是密不透风,空气一定还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