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会很平静地回到家里,然后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摆弄一遍,放在床单里,第二天我再想没事人一样,给还回来。

我弓着腰错开一步,准备从流暄身边走过去。我缓慢地迈步子,希望能听到什么挽留的声音,可是没有。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

我又吸鼻子,然后笑了一声,我一定把流暄吓到了。通过这件事,我要给他一个教训,不要随便去帮助一个人,你可以帮她,可以对她好,甚至可以因为可怜她而去纵容她,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她也许会爱上你,就这么简单,这不像你养猫或者养狗,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随便对一个人好,是会让她对你产生感情的。

所以以后,不要错用你的同情心。

外面的风很大,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我还在拼命地呼吸,一直到胸口有点痛,我走的很缓慢,是因为在欣赏夜的美妙,我甚至抬起头数天上有几颗星星。

我磨蹭到了住所外,却怎么也不想进去,忽然之间我很害怕独处,我害怕流泪,可是过了一会儿,我还是伸手推开房门。

谁也不能逃避现实。

打开门,我呆立在门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不出话来。我发现流暄站在我的桌子前,在看我搬来的那些东西,他抬起头冲我笑笑,“你拿过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不会是专门过来捉脏的吧。

流暄看着我,微笑,“对不起。”

我几乎要哭出来,“我知道,这没什么。”我不想听到他回复我,我已经跑出来了,他还要专门比我早一步来到我的屋子里,然后给我一个否定的答复。

这听起来很滑稽。

他对我的告白说对不起,可是我却不能拿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来跟他对答。“没关系”这三个字,真的很难出口。

我想潇洒一次,没有潇洒成。

我说:“主上,这些东西,明天我会还回去,有什么惩罚,我也愿意接受。”

流暄笑笑,“你好像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他的笑容极为利落,仿佛现在才能看见他血液里的真正因子,“你认为我是那种喜欢可怜别人的人?慈善家?”

看着他的脸,我彻底愣住。我说:“那……你……你的意思是……”

他微微一笑,“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对一个人好,对人好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有所图,二是喜欢她。”

我咽了一口吐沫,手在抖,“所以呢。”又笑笑,“这不可能,不是在做梦,就是我听错了。你说你……”喜欢我,还对我有所图,我有什么能让流暄图的。

流暄笑笑,“我喜欢你。”

是哪种喜欢,是浅浅的那种喜欢,还是深深的那种喜欢?他喜欢的是我,温清雅?不,我不是温清雅,我是金宫。

我看着流暄的眼睛,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的是谁?”我顿了顿,仿佛整个人都要退到墙角,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自己的身份。因为以前不管是金宫还是温清雅,我只要知道我就是我自己就可以了,重生的这个秘密我准备烂到肚子里,谁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再生的灵魂。

因为对我来说,他们知道不知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