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自己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有,没有,你裤子好好的,我没……”然后我听到轻笑。

还能笑,那就是病得不重?比起害羞,我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我说:“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毒没有清干净,怎么才能好起来。”

流暄说:“旧毒,偶然才会发作一次,就是微微发烧,昏睡几天,”他看着我,弯起斜长的眼角,“你昨晚帮我退烧了?”

我的血再一次涨潮一样涌到脸上,支支吾吾蒙混过关,“啊……是,盖了所有的被子,点了暖炉。”

流暄眨眨眼睛,没有追问,也没想揭穿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一语双关,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缠上我的手腕,“热不热?”

温软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可是让我出了汗,陌生的能让人微微战栗的感觉。我下了床,流暄就坐起来靠在床上跟我说话,我虽然没见过什么病人,但是像他这样即使病着也保持的优雅的人不多。

如果是我,就算受了皮外伤,说不定我也要找借口在床上滚上一天。

流暄说:“你不用太担心我,只要在我昏睡的时候看好我,别让荒郊的野兽把我叼走就行了。”

他在开玩笑,可是我微微笑,但是心情很沉重,我知道有人喝醉的时候,喜欢说一些很轻松的话,人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人没有平时清醒,就比较喜欢随性。

我抬起头来,流暄正侧头看我,他说:“真的没关系,这种毒要不了人命,它的功能只是在折磨人,并不是要人死。”

可是谁都知道,折磨人比要人死更可怕,我的手指冰凉,握上流暄的手,“是楚辞,是不是?楚辞做的毒药?那么……”只要把楚辞抓来,不论用什么手段。

短短的一夜之间,让我对楚辞的憎恨更加强烈起来,虽然我还没有真正地看到他这个人,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已经完全地在排斥他,不但排斥而且厌恶。

流暄冲我笑,他说:“能不能去做点饭?屋子里有米和水,只要煮点粥来喝。”

我的脸又红了,这一次是羞愧,嘎,我是在照顾病人啊,我自己不吃不喝就算了,流暄醒来这么长时间,我连水都没给他倒过。我这人实在算不上贤惠。

淘米,煮粥,,我在灶周围来回转悠。煮粥的时间,我准备趁粥没好去弄两条鱼回来,所有的步骤在脑子里转一圈,觉得这样做一点问题都没有,既不浪费时间,又可以把一切都弄好。因为在放烟火的那天晚上,流暄所做的一切让我刻骨铭心,而在平时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为流暄做的,现在面临这种情况,我势必要做到我能想象的最好情况。

放了足够的水,扔进去许多柴火,然后转身就出发,用轻功飞来飞去,到河边,粗鲁地捕鱼,把滑溜溜的鱼提回来,一边奔跑,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房屋。

直到看见很多青烟,差点把我的魂魄吓出来。

浑身汗毛竖立,大惊之下腿脚发软,出了很多汗,光见青烟未见火光,回到屋子,恨不得立即赞美老天,谢天谢地,屋子没让我点着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