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跃说,陆礼宸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香港,今年待在这边的时间是这么多年来最多的。不变的是,除夕依然会在香港过。

很遗憾。没想到他这一离开,竟是如此漫长的分离。

年味越来越重了,公司也开始发福利放假了。沾着致远的光,我拿到去年几倍的年终奖及工资,很开心。

捡了一个只有姨夫在家的时间,送了些礼物去大姨家,到底算是亲戚,磕磕碰碰再所难免,我也就这么几家亲戚,不能再亲也不想变成仇人。姨夫说蕴彩去了长春工作,写了申请,希望明年可以被调回来。我听着没有说话,姨夫很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是好,我没待几分钟也就出来。摸了摸肚子,留了块显眼的疤痕。

次日去姑姑家待了一天,将年终奖其中的一部分给了姑姑,尽管她不要,我依然想着办法的让她收了,她关心的还是我什么时候结婚这个事儿。雪霖也从长春回来了,欢快的跟我说这儿说那儿,倒比之前成熟了许多。社会真是大染缸啊!他年后初八依然要去长春。看工作成绩等领导调度。

一天后,收拾行李回了县城。

看着满天飞雪在县城上空飞旋,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弥漫。消失。我站在雪地里,抬头望着天空,刚好一片雪花落在睫毛上,凉凉的,心里却是暖暖的。我又回来了。

奶奶坐在堂屋和邻居围着碳炉聊天,说说备了些什么年货,谁谁家从哪哪回来了,一方水土一方情,总觉得家乡朴实亲近。想来,每个人都有如此感受。

连着几天,我都陪着奶奶和表婶帮忙做些手工的年货,忙的不亦乐乎,每天都热闹的不行。欢快的气氛在爆竹声中更浓了。

除夕这天晚上,表婶让我与奶奶一起去她家吃年夜饭,毕竟平时奶奶也都是靠她家照顾的。可是,奶奶不肯,说这间院子里有姚婧的爸妈,难得一次过年,当然不能分开。

我笑奶奶把这话说的阴森森的,怪吓人。心里却是伤感的。

末了,下的水饺我们也没吃完。奶奶让我端去给表婶家,不然可惜了,明天就不好吃了。

于是,我就端送去了,在她家坐了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路上有寥寥的行人,呵呵的笑着说着的都是开心的事情。天空中又飘雪了,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作响,茫茫白雪映亮地面,昏黄的路灯下清晰可见雪花飞舞。

真好看,可是,好冷,我搓着双手呵着气,准备小跑回去的时候,被路灯下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猛地定身,愣在原地。

路灯下,他含笑站在那里,望着我。长身玉立立在车旁,黑色的风衣上有一层薄薄的白雪,清俊,风姿卓然,站在雪中,浅笑,凝望着我。

“宝贝,过来。”低低的悦耳,淡淡的粤语味道。

遥遥一见,心动之。

我怔了数秒,竟有些恍惚。

对上他清澈的目光,我负手向后,微微扬起下巴,微笑,“你过来。”

他轻笑出声。笑声中有对我的纵容与宠溺。

下一秒,我们同时奔向彼此,直到抱住对方。紧紧地。

“姚婧,好想你。好想好想。”他紧紧的抱着我,用力的亲吻我。再次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薄荷味,他的温暖,他的紧厚。

我也好想,想的不能再想了。唯有迎合,热烈的回应。

雪还在飞舞,昏黄的路灯下,雪花在我们身边围绕,融化。这一刻,我的心,在飞扬。我的爱,近在眼前。幸福是光,照亮我的世界。

直到我脚底打滑,差点摔倒,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我们相视而笑。

“你今天特帅!”我看着他说。

“谢谢皇上夸奖。”他开玩笑。

“讨厌。”我掐着他的手心,才发现他的手很凉,“等很久了是不是?”

“找了有一会儿,突然发现一只小猫端着一只碗出来,认真一看,原来是我家的。”他心情愉快的说。

我紧搂着他的腰,头在他胸前蹭了蹭了,这人越来越幽默了,我喜欢。“你刚刚怎么不喊住我,又多等了这么长时间。”

正在这时——

“小婧,是你吗?”奶奶拿着她很老旧的充电手电筒向这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