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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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记得有一次往地里挑粪,是包工。以家庭为单位,郭兰平也参加了,一个个精神抖擞,手头十分利索。三下五除二九锄满两筐,然后顺手拿起担子,挑上筐就走,一路上两脚生风,一溜小跑的往里地赶。家家都想多干些,多挣些工分,到年底多分红。因此,你争我抢,没几天就完成了挑粪任务。

日工又是怎么干的呢?那时的人不让做买卖,更不准出去打工,否则,你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要被革命的,所以大量的劳动力都集中在家里。农闲时,大多是兴修水利、平整土地或者垒地堾等。

过去人们的劳动积极性高,乡里在“三叉儿”修了小水库,又在其附近打了两眼深水井,还在东洼修筑了一眼深水井。 在郭兰平的记忆里,这个工程最大,人们的热情最高。还开垦了很多土地,但此时,人们的积极性没有了。

这一年的冬天,王俊和王奎经常参加日工劳动。有一次,他们到河边平整土地。这块地南高北低,每次浇地不好浇,高处浇不上水,低处水成塘。庄稼一半好一半坏。大伙拿着铁锹和镢头拖拖拉拉的来到地里。到这儿之后,王俊说:

“天气冷,我们先到北边草坡上晒会儿太阳吧。”

“对啊,我们在找些棒子秸,咱们烤火啊!”王奎接着说。

“光烤火多浪费资源啊,不如回去再拿些山药和花生烤着吃,那多好啊!”又一个人说。

大家一致同意,立马来了精神,说干就干,不一会儿,便万事俱备。之后点火,红红的火苗在寒冷的冬天里备受欢迎,显得更加美丽可爱。人们围在火旁,伸着手烤火,还不时的用棒子秸捅着山药和花生,防止烧坏。还有的年轻人从火的这边跳到另一边,他们玩的很快乐。不久,山药味开始飘香,花生的味道更是醉人。此时的花生已经熟了,人们便开始用一短根棒子秸,从火堆里往外扒花生,然后捡起滚烫的花生,把灰吹去,开始享用。大家吃了花生又吃山药,真是忙的不亦乐乎!人们的手上、嘴上和脸上都是黑乎乎的,彼此相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俗话说:欢愉知夜短,愁人知夜长。不知不觉就过了很长时间。有经验的大人一看太阳便知道快敲下班钟了。于是便懒洋洋的摇摇晃晃的来到地里,半天集中不全,集全了,还是不干活拄着铁锹把,东站一会儿西站一会儿,天南地北的拍着搭腔,美滋滋的,笑声不断。谁要是主张干一会儿,谁就会遭到王俊和王奎弟兄的冷嘲热讽。

王俊和王奎阴阳怪气地对大伙说:“我们是来挣工分的,不是来干活的。”如果有人想干活,就只管干,大伙看王俊和王奎不干,还油嘴滑舌说怪话,谁还想干呢?大伙歇的实在不耐烦了,便胡乱的弄两下,一会儿从庄里里传来“当当当”的敲钟声一响,听到钟声,大伙立马收工。

干集体的活儿就这么耗着,省着力气干嘛呢?到自留地里去。为自己开荒去。他们一有时间就往自留地里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干起活来,就像铁人,根本不知道苦和累。平整土地,加高加厚地堾。加固泄洪道。俗话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在他们的意识里,只要多施肥,勤浇水,多锄草,就能获得大丰收。正所谓人勤地不懒。所以,他们有事没事就往自留地里跑。尤其是耕种之前,人人都是把最好的圈粪留给自己,每次施肥都要上厚厚的一层,黑乎乎的。人们每每看到这种情况都会互开玩笑的说:“好家伙!上这么多粪,你不怕把庄稼烧死吗?”彼此相视而笑。

庄稼长出来后,锄了一遍又一遍,浇了一水又一水。眼看着地里一棵小草都没有了,还要锄,说什么锄的多了,利于土壤,通风保墒。真是不待扬鞭自奋啼的老黄牛精神啊!有一次,郭兰平远远的路过余秋雨家的自留地。当时,因天气不好,他们全家正在抢收小麦,她的大儿媳吸引了郭兰平。好家伙!她不要命了吗?撅着屁股,弯着腰,挥舞着镰刀。挺着的大肚子几乎挨着地了。回去之后,郭兰平对母亲说:

“余秋雨的大儿媳快生孩子了吧!”

“听说再有十来天就生了。”郭兰平的母亲说。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