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3日中午12点整

距离毕业季已经整整过了两天,校园内,除去仅剩的一些大一新生还逗留在校园,老生们就已经开始忙于工作交接。

过了几天平静日子的唐洛,在将自己手头的工作交给共产党的共产接班人后,赴约了与夏攸茗的第三个要求。

此时樱花已经凋零的季节,新生的种子正孕育着新的枝芽,抵御即将到来的严寒。

孤寂的长椅上,迈克顿与唐洛早在约会的时间便早早的来到了这里,在简单的打扮后,人模狗样的出现在了夏攸茗的面前。

“我父亲要是答应租给你,我也答应加入。”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对唐洛新升好感的夏攸茗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抗拒,那看似痞子的气质下,却有种魔力,一种无法抗拒的天马行空。

“好。”他的神情恍惚,激动的心情下却是隐隐有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规避感。

“唐洛,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上次事件后,夏攸茗对你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抗拒。”唐洛听的有些愣神,只是应付的嗯了一下。这本该是好事的喜事,但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呢。

2017年10月4日

按照着夏攸茗发来的地址,唐洛来到了这个名为法拉盛的华人区。

原本唐洛是希望迈克顿能与自己去,但电话那头微弱的声音以各种缘由推脱后,唐洛只能抓着头皮只身一人来到了全美或者全世界民族最多的一个区。

法拉盛位于纽约皇后区(据说皇后区是全美或者说是全世界民族最多的一个区),主要街道为MainStreet,华人人称之为“缅街”,按英文发音直接翻译过来,最为繁华的地段为缅街和凯辛娜大道(KissenaBlvd)交界处,这两条主干道两边还有很多不同的街,主要的商业都分布在这两条大道上,而居民就住在与大道交叉的那些街上。

“夏叔叔你好,我是夏攸茗的同学。你可以叫我唐洛。”来到这个华人建造的华人社区,他第一次见到那具有良好基因的夏攸茗父亲。

这是一位中年男人,褐色的头发暴露了他实际上只有30来岁,威风堂堂,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轻笑的眼镜框架在他鼻梁上,淡淡的两撇小胡子挂在下方,不但没有显老反而更加精神。

“夏叔叔这里可是很久没有来过中国小伙了。”同样用中文沟通的俩男人,没有了国界的代沟,胡子下的嘴似乎有着滔滔不绝的话要去诉说,这不仅是出于礼貌,而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的传统美德。

“你叫唐洛吧!你的事情我听我家闺女说了。看得出来是非常有天赋的小伙子。”他拍了拍少年的肩头,那副望子成龙的样子,让得原本还好好的唐洛瞬间有了跳戏的念头。

这哪里是谈判,更像是女方父母再审视自己未过门的儿子。

“夏叔叔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再过几天不是要离开宿舍了吗?就是听闻您这里有没用的办公室,就想暂时借下您的办公室作为我们侦探社的根据地,但是您放心。房租我们一定会按时支付的。”唐洛也一下子急了,从小到大未经世事的自己哪会想到自己会那么早面见公婆呢。更何况还是以现在这样窘迫的样子,给未来丈母娘留下不好的样子要怎么办啊。

“唐小子,你就随便拿去用。反正那个地方我暂时也用不到。虽然没有太多钱资助你这样有梦想的小家伙,但是叔叔有的,就一定会全力支持我们华夏传人的梦想。”慈祥的男人推了推镜框,身在异国他乡的自己,又有多久没有年轻时的冲动了。

他从一开始便相信华夏儿女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不会愧对自己的老祖宗。

“谢谢您叔叔。”唐洛亲切的笑道,四年前的自己被人们冷落在街头,只是因为那单薄的校服,才一次次活了下来。四年后,能够在这个世界梦想之都认识那么多朋友,又何尝不去奢求那远离了家乡的亲情。

另一边,紧紧锁上的房门,母亲长述着心里不知掩埋了多久的秘密。

“我的天使,我能够看出那中国小子很喜欢你。”都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够隐瞒自己的父母,更何况老一辈总结下来的经验,那眼瞳中波动着的情愫是爱恋,是一种占有,是一种呵护,“我很爱你的父亲,但却后悔那么容易将自己托付给了令一个男人,生下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便是我的全世界。”女人紧紧抱紧依偎在怀里的少女,那是他的天使,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不要放开那她的手,不将他的手交给除了父母之外别的男人,但那是自由,她需要去寻找一份足以托付终身的爱情。

男人怀念着他的少年时期,那个时候刚刚文革过去,因为家里穷,一家子兄弟姐妹有时候一天都吃不上一个馒头,后来中国的经济被改革带了个好头,百姓们也再也不用被衣食所困扰,幸运的他,成了第一批留学出国的乡青。

再那个经济远远已经领先世界的国家,他遇到了他的爱情,有了孩子,有了稳定的工作,产房内他对唐洛自嘲的笑道:“说实话,那时我很怕。居然一个转眼就成为了一个爸爸,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母女俩能够依靠的避风湾。”

时间在笑谈中不知不觉流逝,那个黄昏和夏季所有的黄昏一样,被太阳暴虐了一天之后显得憔悴昏倦,有一种令人心醉的病态美。满天红云像是高烧病人赤热的脸颊,望一眼都觉得烫手。被夏父逼迫着留下来吃完便饭后,唐洛表示自己接下来就是要去申请侦探事务所创办的条件。

临行前,夏父满意的摸了摸少年的头。这种看似不礼貌的举动,却硬生生让得唐洛在门前目睹了那慈爱的目光逐渐远去,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