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旭日东升,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白墨临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后,他端坐书案前,继续思索着那两道难题。

只是绞尽脑汁,白墨临仍然想不出思路,焦头烂额。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烦躁地在纸上信笔涂鸦,胡乱地涂画着。

云染雁蹦跳着来到书房,见白墨临正愁眉苦脸地呆坐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

这抹笑正衬着窗外的天气,晴朗舒爽,似陈年佳酿散发的酒味,香醇迷人。

她敲了敲门,白墨临见云染雁满脸笑意地出现在门口,紧锁的眉头立即舒展。

他笑道:“小师妹,是你啊,快进来吧。”

云染雁走了进去,问道:“小白,怎么样了?那两道题可有头绪了么?”

白墨临摇了摇头,叹道:“哎,我真是没用,还是想不出来答案。也许,真如冷神医所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罢。恐怕,我与这千年鸡血石是注定无缘了。”

云染雁听了白墨临讲冷神医的名号,诧异地问道:“冷神医?何许人也?是江湖中人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他?”

“哦,他是药仙叶芍公的徒弟,隐居在城关西留柳村多年。他早就退隐江湖,你未曾听过他的名号也是情理之中。”白墨临放下手中的笔,向云染雁慢慢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过的话吗?”云染雁试探性地问道。

“就是你昨晚说有办法帮我?难道你真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白墨临见她这般问自己,便疑惑地问道。

“嗯,没错,我这一次一定可以帮你度过难关。喏,你看这是什么。”

云染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昨晚那张白纸,将它递给白墨临。

“这是?你写的?”白墨临问道。他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白纸,然后看了看一脸得意的云染雁,心里甚是好奇。

“对啊,你好好看看吧,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大惊喜。”云染雁笑着,神秘兮兮地回答道。

他缓缓打开折叠的白纸,当看完第一个字时,白墨临便不由自己地捧腹大笑。

他这副模样,倒让云染雁看得一头雾水,茫然不解。

“哈哈哈哈,你的字,也太,太丑了吧。”原来,白墨临一眼见纸上的字东倒西歪,字迹甚是潦草,一个个似歪瓜裂枣,如同被狗啃,被猪拱了一般。

“别笑了,你这小白,干嘛在意这些细节。别咬着我的字不放,看内容,看内容啊好不好!臭小白,哼!”

云染雁见他这般取笑自己,一时生气,嘟起的小嘴倒可以挂一壶热茶了。

“好好好,我不笑你了。诶?这是?!这难道就是...是解大师昨天出的三道难题所有的详细答案?!”

白墨临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认真地浏览了一遍以后,顿时大吃一惊。

“没错,这便是我从解叔叔亲手所写的答案纸中誊抄而来的,怎么样,我聪明吧?”云染雁眉飞色舞地笑道。

“你怎么会得到解大师的答案?你,不会是偷的吧?”

白墨临见云染雁竟莫名其妙地拿到答案,又联想起她所说的好主意,顿时明了事情原委。

“算你聪明,我昨晚确实到解叔叔房里,将那份答案偷到手,然后照葫芦画瓢。我写的字虽丑,但是所写的内容却是珍贵万分罢?今天下午你就按照这份答案所答,定能通过。”

云染雁一边走动着,一边将昨晚的经历娓娓道出,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神色。

“这,这可大错特错了。小师妹,恕我直言,你这是投机取巧,实在不是君子行径。我万万不能这么做,还是算了罢。”

白墨临想起爹说过为人处事要堂堂正正,不能行小人之举。遂咬牙将那张白纸还给云染雁,拒绝了她的美意。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小白,你给我听着,这是我云染雁昨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你偷到的答案,你竟然不领情。哼,无论如何,你都要接受,不准你再拒绝了。否则,我就和你绝交。”云

染雁说着说着掉起了眼泪,然后抽泣起来,语气也变得强硬。然后,将那张白纸一把硬推到白墨临的怀里。

白墨临此时真是左右为难,手足无措。

他仔细想了想,又见云染雁这般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暗自心疼了一会儿。最后,他下了决定,只好答应云染雁。

“好吧,我接受便是,毕竟这是你的一片好意,况且淑言还在等我采药救她。我且收下这份答案,待我仔细琢磨完全后,就随你一同去湖心小筑答题。”

白墨临撩起干净的白色衣袖,认真地擦拭掉云染雁脸上的泪水。

“小师妹,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以后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就是了。”白墨临见她仍低着头不言语,便深深自责道。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已经记住了,为了以防你出尔反尔,我们要拉拉钩。”云染雁突然破涕为笑,并且嬉皮笑脸地伸出小指,要与白墨临拉钩起誓。

“好,我与你拉钩便是了。”

白墨临见她这般欢喜,心里也很是愉悦。他笑了笑,也伸出小指与云染雁的手指紧紧地钩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若变,谁就是小狗。嘿嘿。”云染雁笑着认真地说道。

听起来那么幼稚的童谣,在云染雁嘴里却同山盟海誓般。

此刻,云染雁甜甜地笑着,像个刚赏了块糖,得了零花钱的小孩子。

白墨临摸了摸她的头发,暗笑道:“这丫头,虽说十分任性,倒还真是讨人喜欢。“

他再看了看手中的那份答案,心里乱成了麻,他的眉头再次紧锁。

然后,似拿定了主意,他微点了点头,将白纸攥得紧紧的。

用过午膳,云染雁和白墨临便迫不及待地往湖心小筑赶去。途中,两人迎面遇上了大师兄严世清。

云染雁首先停了脚步,向他打招呼道:“阿清,好巧啊。”白墨临则微笑着拱手向他行礼。

严世清没理会白墨临,只笑着问云染雁道:“小师妹,你这是要去哪?”

云染雁指了指白墨临回道:“哦,我陪小白去湖心小筑找解叔叔。”

“小白?小师妹,你才认识他几天,怎就叫得这么亲密了?”严世清酸酸地说道。

“阿清,你别乱说,一个称呼而已嘛,为何你要如此较真。真是的。”云染雁没好气地回道。

“小师妹,像他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你还是莫要与他走的太近,以免惹祸上身。”

严世清对白墨临翻了个白眼,向云染雁说着听起来像是善意提醒的话。

云染雁见他这般抹黑白墨临,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尽,只责怪他道:“阿清,你说话怎这般刁钻。我爹都已说过了小白是客人,我可不准你欺负他。还请你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吗?”

严世清挨了骂,心里自然不悦,但见云染雁正在气头上,只好弱弱应道:“好吧,小师妹,是我说错了话,以后我不再针对他便是了。对了,师父最近授我一套泷涡剑法,不如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罢。”

云染雁回道:“不用了,那套剑法我早就会了。你要记得你说的话,不准再为难小白。好了,我们该走了,让开。”

说完,严世清躬身退在一旁,让出路来。

云染雁便继续向前走去,严世清拦住白墨临,扬了扬手中的剑,张牙舞爪地地威胁他道:“小子,我可警告你,休想打小师妹的主意。否则,我让你来得回不得!”

白墨临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讥笑道:“别以为我会怕你,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吓唬吓唬小孩子还可以。要想恐吓我?哼,再多练几年吧。”

“你!你竟敢小看我。好,下次再让我碰到你,就与你决斗一场,到时我严世清定让你跪地求饶。”

严世清气急败坏,为挽回今日尽失的颜面,他主动向白墨临下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