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势同排山倒海,威猛无俦,一堵砖墙焉能禁受得住?

只听轰的一声巨听响,石碎沙飞,半堵墙顿时被击得瘫塌,掌力往上波及,连同主梁一齐震断。

屋顶上的瓦片也格格乱响,白灰纷落,眼看这间小屋便要塌倒。

而此时的琴声,清脆悠扬,如一道泉水流过,声音幽婉不绝。

外面虽然狭隘,洞内却甚是宽敞。大约有寸许大圆,自顶至地,总也有一丈二三尺高。

洞中陈设极简单,除了一桌一床皆是石头刻成的而外,只有床上一张草席似是他自己编织成的,也十分粗糙,远不如清风阁上家丁下人所用。

循着山径,信步而入,但见绿草如荫,繁花遍地,树枝密干,交叉过顶,漫游久之,不觉夜幕低垂。

竟日层峦翻遍,可一无所获。

略一停身,即腾身上子宫墙外一棵参天的古树,居高临下一望,上清宫内,那巍峨崇阁之中,隐隐有灯光射出,四处均寂然无声。

那紫铜青灯,亮光不强,少女携一包白粉,撤在油内,粉末入油溶解后,不但灯光立泛青白,而且还有一种淡淡香味。

渐渐忘情于琴声,指尖在琴弦上跳动,口中轻声唱道:“飞花时节,垂杨巷陌,东风庭院。重帘尚如昔,但窥帘人选。叶底歌莺梁上燕,一声声伴人幽怨。相思了无益,悔当初相见。”

一阵银铃的娇声传入北双的耳鼓,接着一个美好而模糊的轮廊显进白墨临的瞳孔。

白墨临吃力的把眼睁大,尽量想捕捉眼前的影子。

做完这一切事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只流星火炮,点燃火捻,嗤的一声射出,在半空中炸开,火花缤纷,光芒直传数里之外。

庙,却坐落山之半腰,山并不高,虽非濯濯童山,但地为砂质,树木稀疏,时属仲春,犹显得一片凄凉。

轻轻开了后房,一一跃出,蹿出低矮的围墙。已到后边田野里,月色如银,照得大地很是光明。

白墨临大喜,加紧行功,却不跟她说话。只觉她的呼吸渐渐温暖,脸颊上也有了一丝血晕,白墨临心怕功亏一篑,更加丝毫不停地运送真气。。。

白墨临心弦一颤,爱怜丛生。他望著上官红颜如琼花,白裙盛雪,如同《洛阳赋》中的宓妃那样“仿佛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传一阵筝声,少女清歌,也随风飘入。白墨临原知音律,一听之下,便知弹者不凡,少女歌喉,更使人陶醉。

见那古松,距离自己不过三丈,自忖可腾身跃上,即气凝丹田,两脚一点松干,双臂一振,飞掠而上,腾空竟有四丈高下,双臂再张,拨云见天,早斜身落于树梢,那松枝微往下一沉,白墨临已穿枝而下。。。

他的面上除了一片冰冷,毫无表情,唇角惯有的微笑已冻结了,被面上那块冰冷所凝结,只是紧紧抿着,漾着太多太多的杀气……

学得心法,内力绵绵密密,浑厚充溢,沛不可当。片刻之间,上官擎天已觉胸口气血翻腾,便知取胜无望,当即将内力一提,猛地推出,看似倾力一搏,实则以进为退,足尖一点,身子反纵而出,跃下船舷。

十年来,白墨临的轻功,更以臻了化境,似这般无月色之夜,他的轻功施展开来,你就连影子也见不到,只觉一阵清风拂过,不消半盏茶的工夫,已见前面黑黝黝的现出一座丛林

月白憎袍,不怒而威,看情形,却是峨嵋掌教僧人,更注意到上官红身上的兵刃,一看,她背上负着的,却是一具淡绿蚊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