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一片掌声中举起手里的单刀,亮出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式,随即舞动单刀,在绳上盘旋进退,施展起来。那绳索拉得不紧,踩在绳上坠得很沉。

走得快了,荡得也越厉害,对技艺的要求也就越高。姑娘在那根不断向左右摇摆的绳子上,纵跳腾跃,前滚后翻,轻盈敏捷,履险如夷。她手里的一口单刀也舞得寒光闪闪,砍劈生风。

这两个女子,一般的圆圆的面庞、白白的皮肤、弯弯的细眉;笑起来露出一排莹洁的牙齿,非常可爱。

暴怒攻心,那里就肯放过,双足轻点,一个“燕子穿帘”,身躯凌空跃起,伸开两只蒲扇般的手掌,一招“苍鹰搏兔”,向着两个小童当头袭下。

左脚阴使内力,一用劲,双肩微抬,一幌身便到了亭上,就如一伸腿便跨过来一样。

另一名汉子又挺身而出,从袖里抽出一柄尺半有余的利刃,将它高高举着,绕着人群走了一圈,然后回到场地中央,分开双腿稳稳站定,仰面朝天,张开大口,双手握刀高高举起,将刀尖向下,对准他那张开的大口。

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姑娘,神情显得激动万分,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里竟滚动着一眶晶莹的泪花。

他就这样悬刃空中停了片刻,才猛然一声大喝,随即将白亮亮的刀刃往口中一插,眨眼间,便将尺半有余的一把锋利的钢刀全都插进咽喉里面去了。

墙内处处火燎烛天,明如白昼。

首先入眼的,墙内中间四围,用山石叠起几尺高的一座平台,约有四五亩地大小。

这座平台后面接着几层房子,平台前几级台阶下,一条甬道直接寨门,甬道上左右排着手捧梭镖的恶卒,一直排出寨门去。

从平台到寨门约有半箭路,隔几步甬道两旁矗立着碗口粗的木杆,杆头上铁环内插着松燎,火苗旺炽,照彻全场。

目光冷冷,有如鹰视。他身旁左右各站一人,左边那人面白微须,穿着十分体面,一望而知是个有点地位的人物。

右旁那人垂手而立,神情恭谨,不时仰起头来向他身旁那两人察颜观色,完全是一副随从的神态。

堡内的房屋,全按着八阵图似的局势。一条条的路口,按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明着是八门,暗合六十四卦、六十四门户。房子全是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形势,这种生克变化,实是玄门妙法。

他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为什么要对一个入世未深,纯如白纸,命运乖怜,前程坎坷,而且对自己有一片纯情的少女如此呵叱侮谩?

正当江南草长,群莺乱飞的暮春季节,许多墨客骚人,寄情烟水云峰,不免流连忘返。名优名妓,在此高张艳帜的也颇不少。

那几条身影确也十分迅速,就在几句话的时间,已到达客栈的瓦面,先头那人略为一停,向四面扫了一眼,立即沉身落地,忽然一声娇叱,两条身影立即冒出瓦面。。。。。。

面具以外,仍然一套通身玄色武士装,只有鹤发童颜的老泰山,依然道袍云履,大袖飘飘,未带寸铁。

两人真不愧是武林顶尖高手,但见八支亮森森的暗器,一支也没有走露,在火光的烘照下,如激光电火的刺进八名黑衣大汉的喉头。

明白她的心意,附和一声,随即向四周察看,却又见另一面壁间有一座门形的缝隙,用剑一撬,即现出一间布置精致的小石室。

一张大床上,铺着花绣精美的被单,揭开被单一看,下面还铺着两三寸厚的垫褥。

他的脸型相貌看去亦似与常人无异,只是面色微黑,两眼深陷,头戴白色藤皮圆帽,身穿圆领开襟蓝绸夹褂,下穿一条宽大似裙的白色布裤。

恰巧有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附庸风雅之辈,拿着造孽钱,万金买笑,竞斗豪奢,把个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西湖,弄得到处是衣香鬓影,曼舞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