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卧眉峰一带所有松杉古木,全是瑶枝映发,琼花璀璨。偶在虬干繁枝之间,稀落落露出一点苍翠之色,满空朝阳之下,越显得玉洁冰清,点尘不染。

虽未显出过分悲痛意外,却也变得神色黯然,呆立房中,凝望窗外,久久无语。房里突然陷入一片难耐的沉寂。

司徒香香羞得“呸”了一声,立即追出,那知门外正是狂风卷雪,看不见半个人影,欲待再远追几丈,又恐迷途难返,不禁愣在门边。

悠悠醒转,缓慢的抬起头,把头靠在木柱上,两眼充满不屑的神情勾着姚雪,嘴角仍是噙着那轻浮的笑,潇洒的笑。。。。。

还有那妇女一老一少,老的约有六十内外,年纪小的不过十六七岁的光景,俱是老蓝布褂子。

惟有那少年女子,穿了条绿绸裤子,鱼肚白色绫袜套,大红缎子鞋,却全不穿裙子。

摇身一变,变成了脂粉队中,出色当行,挥金如土的王孙公子。原来这家人家,并非真个出卖荷包的破落户,荷包招牌,是个幌子,也是个暗记,门外好像是破落户,门内前几进闲屋,也瞧不出什么来,可是再进去,便别有洞天,曲房复室,宛如迷宫,锦帏绣闱,有如内苑。

她的手在他身上慢慢地移动,她强烈地感觉得到,这男人的腹中,已燃起了一团再也无法可以熄灭的火。

手上拿着方才所见金莲蓬,一面摇手,一面把那莲蓬对准纱窗里面捏着后面一根银棍连抽了几下,立有数十股黄烟暴雨一般隔着纱眼喷射进去。

刚看出莲蓬后面附有衔筒,只一抽动,立有大量黄烟朝前喷射,猛觉鼻端闻到一丝异香,人便有些头晕,料是江湖盗贼所用迷香之类,由纱窗上激射了一些出来,幸而闻得不多,否则必要晕倒。

为刚一进这两边竹木夹峙的水港,水面宽下几达十丈左右,哪知眼前的情形一变,竹林丛树前竟自多了一片芦荡。当中行船的地方,将将的能容两只船并行,有较狭的地方,还走不开两船。

目中喷火,那鼻孔喷出的热气,像火一般侵袭着她白嫩的面颊,热烘烘的十分难受,她惊恐交加,极力想推开他。

她微弱的力量,这一挣扎,反而更激发了白墨临狂炽的欲念,使劲地抱着她,并解着她的衣襟。

将上边老蓝布褂子脱去,里边现出杏黄短绫袄,青缎子背心,腰间一条大红绉纱汗巾,衬着绿绸裤子,五色绫子袜套,花红鞋子,那一只金莲刚刚三寸。头上挽了一个髻儿,也不戴花,耳边戴一双金坠子。不长不短,六尺多的身材,做一个辫腰儿朝上迎着,加上这配就的一身服色,就是一个花花蝴蝶,无人不爱。

怒极长笑,颔下长须无风自动,显然在极力抑制着心中的愤怒。良久,才停住笑声,浑圆圆的娃娃脸上蒙上一层浓烈的杀机,冰寒的语音,带着昂炽的煞气,缓缓吐出他磨得格格作响的齿缝。。。。。

白墨临练气完毕,精神振起,推窗西望,见皓月欲堕,夜色好似霜雪,寒气砭骨,许多高峰相向而立,俨然如五六老翁,穿着衣冠,在那里对语,东首一峰作白色,又如白衣观音,临空危立。忽见那峰上飞起一道白光,细如游丝,在高处回旋一匝,接着又有一道白光飞上来,两道白光左右上下的飞舞,变做一片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