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强的面色苍白,神情萎顿,目光黯淡,举步蹒跚,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病入膏盲的废人。

借着衣袖掩蔽,双目微启,根本就没有闭过,但在烛光微微一暗之际,只见房中已然多了一个身材矮小,身穿一袭黑色长衫的人。

说着,操手入怀,取出一个闪亮发光的巧铜盒子,打开盒盖,里面赫然是半幅丝绢,和一小撮色呈五彩的“龙须凤尾丝”。

但这一次见到的谢志强,不仅衣履光洁,举步沉稳,神态也毫无疯状,竟和前两次所见遇然不同。

挡在身前已结集了五百精兵,人人怒目厉视,手紧握斩马大刀,切齿忿恨。他们究竟会否一涌而上,杀将过来?

被她戏弄的经过,都涌向心头,满腔怒火,也就立刻烟消云散,非但不以为的刁钻难缠为可恼,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当下便喜孜孜的进得镇甸,一问,此间竟是在叉,乃是在洞庭湖之北,原来那梢公吓破了胆,故尔找最这的地方便上了岸,往京城和东北方向不对。

说着,一拱手,他早见身后那琅琊山之下,所有附近江岸,均可一览无遗,唯有右面琅琊山延伸到江边,想必她绕过琅琊山而去。所以才见她的身影。

自顾自的走到溪畔,杀鸡去毛,然后再找来一些枯枝,生起火来了,将两只野鸡,穿在她那辆西洋剑之上,就火炙烤。

眼看两人躺下,急忙朝谢志强使了个眼色,身子滚动,躺到地上,左手衣袖,盖住头脸,稍稍留了些空隙,以便觑看房中动静。

白墨临想了想,道:“一般夜行人,大概都在二更过后出动,但这里情形不同,我看还是过了三更再去,较为妥当。”

司徒香香是甜在心里,笑在面上,心花怒放,百感交集,这谢志强性情刁钻古怪,顽皮难缠,常以戏谑为乐事。

但是,她心地善良,纯真无邪,人又生得花容玉貌,仪态万千,又加上轻功绝伦,有妻如此,又有何求。以前我总想上官红能和司徒香香一般美,那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怎料到司徒香香竟是的本来面目。这岂不是天从人愿。

他自幼练剑,家传剑法,既是以快速见长,自然是主攻不主守,一剑出手,后面的剑招,就绵延不绝,连续攻出,寒芒飞洒,快同闪电。

白墨临掩上房门,回到榻上,盘膝坐定,正待趁这段时光,调息行功,做上一回功夫。哪知才一坐下,但觉心头思绪,纷至沓来。

此人浓眉如墨,眉心有一粒豆大的黑痣,一直很少开口,但从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位颇工心计的人物。

上官擎天大袖反卷,涌出来的强猛力道,斜扫出去,但听一声哗拉拉巨响,一张木椅连同茶几,被他袖角扫中一下,击成粉碎,木屑纷飞。

并且边烤边用鸡子内挖出的鸡油,揉入盐巴,来回的在鸡身上涂着,不久,阵阵异香,已然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司徒香香衣衫尽湿,好在她虽不识水性,但因身具武功,提起丹田之气,一时倒了不会灭顶,气得一抹脸,白墨临却愕然而惊,只见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

而是上官擎天的掌法神奇,功力高绝,迫得他只能一味招架而无法还手,且形势危急,为了自保,所使出的缓兵之计。

是个虬髯壮汉,坐在靠墙一张竹桌边,短衣短垮,敞着胸口,露出前胸一大片黑茸茸的胸毛,配上满脸虬髯,宛如一头狰狞的黑猩猩。

那伙计原是为了刚才替四人倒的茶。放在几上,大家都没动过,怕她们瞧出破绽,才进来探探口风。如今眼看大家丝毫没有动疑,不禁脸有喜色,连连应是,提着水壶回出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