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突如其来,喂马的伙计根本来不及躲,首当其冲,被头一匹马撞飞到丈余外,幸亏是撞飞到丈余外,要是撞倒在当地,他就逃不过铁蹄的践踏。

这时,只是申初,因为时尚早,白墨临正打算观玩风景缓步走去,山径一转,遥望前面,现出一座高峰,平地突起,刺天直上,下临绝壁,通体布满苔藓,黛色如染。

楼前两侧瓦屋门口,站着许多卫士,好奇地看着他。来丈长,十七八丈宽。一条砖砌小道通向主楼,院坝两侧还有两排瓦房,一些丫环仆妇来来往往。

大街上,游人如织,车水马龙,红男绿女,争相看花议价,真是人山人海,肩摩毂击,把长安城内各坊的街道,堵塞得水泄不通。

忽然,一股冷风自窗棂的空隙间吹进,昏黄的油灯,摇了几摇,几被这夜风吹熄。

这洞内到处湿湿漉漉,光线幽暗,地上尽是光滑的石板,像是被什么东西常久爬行磨擦过似的,又因为那些胶状的液体遍布石板之上,所以滑溜溜地不易行走,只得慢慢地向前移动。

竹榻之上睡卧着一个少年,他似被这风雨之声惊醒了,他翻了个身儿,张眼望了望屋顶上的毛草。

而此刻,前院谢志强与四个男女已经打成一团,谢志强虽然武功已臻化境,但那四个男女却也不弱,一时半时只怕不能取胜。师傅既然被困,又怎么来援助他?

站在窗外的白墨临先是一跃三丈,躲避上官擎天的追魂散,及见上官擎天已跃出窗口却忽然缩了回去,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又是入暮时分,天际忽然出现了几堆黑云,慢慢的扩大,一阵秋风过后,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把一座秋意正浓的九华山,增加了更多的秋意。

他怕追魂散的余香波及,不敢近前窥视,只得远远立着,手握短叉,防备谢志强越窗而走。

大诗人白居易有诗云:“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白墨临也明白,当即道:“恩叔不用安慰我了,我说过,家破人亡,骨肉离散,有几家能幸免,临儿跟恩姨真要是没能逃出毒手,恐怕在所难免,可是我并不是不能承受,好在还有恩叔跟我。”

原来,白墨临眼前的这些人,无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除丐帮帮主与各大门派有所交往外,其余三人莫不是性情孤傲,不睬别人只独来独往的人物,黑白两道都与他们不沾边,他们也不招惹别人。

老人答道:“海南帮总舵主是否来此,小的不知,惟在三天前,此墅曾大张筵席凡二日之久,昨日晚间,方才恢复平时正常饮宴,此乃实情。”

但是,谁要与他们结下了怨仇,他们可不管你是黑道白道,不了结就决不甘休。由于他们武功奇高,罕逢敌手,人家也不敢去招惹他们。

年仅十八的她,如同一个血人,不断在她出生的屋内奔窜,不断那些俯伏地上的尸体翻转过来,正因如此,鲜血才会染满她的衣襟。

掌柜的见了这位嚣张的公子爷,吓得连话也说不清了,只见他急忙打躬作揖,结结巴巴道:“谢公子,小小小的请请安,不不不敢劳公公子爷破破破费,只管管……”

林深叶密,月光难得照得清楚,行走极为艰难,无名洲虽近在咫尺,男女四个人却足足摸索了一整夜功夫,方才于暑色侵晓之中,转过山角。

这话,谢志强当然不爱听,眼一瞪道:“趟子手怎么样,我们镖主派个趟子手来,已经是很给白回回面子了,要不是因为彼此见过几次面,昨儿个你们那个伙计就回不来了,还要我们‘威武镖局’怎么样?”

她左手拿着一柄月牙形的快刀,作出向前投掷之势,右手拿着一块三角形的铜牌,神态狞恶,丑怪已极,好似正在发动邪法,而被人制住,宛如泥塑木雕般,不能转动,身上鲜血下流。

这是一座建筑古朴宏伟,狼牙高椽,飞檐流丹,庭院深不知有几许的大宅院。单看这座大宅院的气势,就可知道它的主人是何许人物。

这是英雄泪,俗话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十年,十年了,在宇宙之间,十年不算得什么,但在人生中,十年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