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道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瀑布旁边的一个平台上,多了一架花床,那是由无数山中野花圈围起来的一方巨石平台,各色山花,色彩鲜艳,插置在蔓藤缭绕的叶草之中,参差有致,犹如天然趣成的一张仙池琼台。

花床中间,一个绝色美女斜偎着,玉掌支腮,眼睑低垂,又浓又密又黑又亮的秀发,长长地顺着她的体态的曲线,优美地披散着,紧贴在他的丰满的胴体上。

白墨临痴立半晌,呆望良久,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那谢志强却已经慢慢地抬起手,将司徒香香披散的头发捋开,轻轻地抚摩她的脸颊。

然后,他的手滑下司徒香香的脖子,抚摩着,捏弄着,抚弄良久,他开始脱解她的衣裙。

要知道,“慕容山庄”很大,有差不多一座小镇那么多的房子,只是在布局上没有街道,而是依山而建。庄中心是一个建筑群落,有十数间精舍和一个大厅及一进天井,四周进石砌高墙。中心高墙外面,是七个小院落,不求方圆,全依地形而定,成了中心庄园的护卫圈,然后是各式庭园、石阶、花园、池塘、亭阁、箭楼、门楼,最后皆以又厚又高的石墙联成一圈,构成了一个大庄园……

这时候,菜端上来了,头一件呢,正是一只脆炸山鸡,皮呈焦黄,两寸长的大葱切丝,整齐地覆在那山鸡上面,然而,当筷子一挑向山鸡肉的时候,却发出“噗”的脆响,立刻间,就见那山鸡的里面,冒出一股股的淡香气味来。

三斤二锅头,自然也是从火盆上加过热才端上桌,酒尚未到一半,第二道热炒也上了桌,那是一个相当完整的猪肚,松松垮垮的,但在几人筷子一下,那猪肚立刻脆烂,里面却是江米烩百果、核桃白果栗子大红枣、莲子沾冰糖外带一层青红丝,叫人唾涎的黄焖栗子牛筋,加上指甲大小的老山香菇,不用说吃,就算是看一眼,也叫人直流口水。

白墨临与上官红呢,对于这猪仔可谓是看的可多了,如今竟然用这猪仔做了一道菜,心里着实透着不舒服,本想不下筷子,但闻那味道,还真香得醇,挡不住口水往喉管咽,只好跟着下筷,二人非但下筷,发觉小猪仔那肚子里完全没变样,但却相当好吃,因为小猪仔的五脏全都上了料。

地道的壁上,正燃着琉璃灯,每三丈远就有一盏,这地道全是青石铺地,青砖为壁,通风好,洞内又干燥,望到洞底,至少有十丈那么深,看上去这个地洞至少有两丈高三丈宽,一排放了些桌椅。

第四道端上桌的,是汉江大老鳖,老鳖四周,密密地围了一圈净红江虾,这可是道地的一道水菜!大家可有口福咯!

瀑布那如雷的响声千年不断,周围是密林和深深的长草;深潭水面上浮着一层死鱼,漫漫地向下游小溪漂去。

而在岸边,一男一女两个人,彼此温存地野交着,却在诉说着天下最浓最深最纯最甜最倾心最动人最委婉最钟情的恋情。

此时此刻,意乱情迷,哪里是人所能控制的住的?但见那司徒香香的唇边,浮起一道深深的刻痕,体内像有个虫子在啃噬他的心,谢志强实在不愿让上官红和司徒香香一起伤心,不愿让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会有痛苦,然而他什么也不能许诺,谢志强是个生命火花即将熄灭的人,刹时,白墨临感到沮丧,也感到无能为力。

而上官擎天老狐狸的剑式飘忽莫测,奇诡变幻无穷,使的是师傅教授的七修剑法,其中又自融合了一些爹爹讲授的六脉神剑的招式,但落基点都是一个快字,若说白墨临的剑光是长江滚滚的江波,上官擎天的剑花则是江波尖上的浪花。

当当当当,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撞击,长虹、金光同时坠地,四大内侍卫身形晃动,受伤的两人已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谢志强微微喘气,遍体生津,但见到受伤侍卫的模样,他不觉精神大振,他知道突围已经有望,缺口就在两个受伤的侍卫身上。

眼前,是一双凝视着她的闪烁着深情、热烈、真挚光芒的明眸。明眸下,却是是一只高高的鼻梁,鼻梁下一张乌黑的肿涨得象猪嘴似的可怕的嘴。四片嘴唇碰在一起,迸出了一团震撼两人心扉的电火花!

而白墨临的嘴唇,虽然因中毒太深而变得麻木,但仍能感觉到司徒香香那嘴唇的灼烫,那股灼烫传到丹田,便他的心一阵狂珧,血液急剧奔流。

那原是一张漂亮的嘴,柔软、红润,浮着刚毅、坚定的条纹,是因为替她吮毒才变成这个可怕的模样。上官红的心里,忽然不由得荡起一股激情,一股无法抑制的来自内心深处的激情。她眼里淌出两滴泪水,伸开双臂无声地紧紧抱住了白墨临。

谢志强与司徒香香两人的剑风指处,四面窗棂飒飒作响,堂厅群豪被剑风吹得衣袂飘举……

白墨临看见了,也看得痴呆了,因为他发现,司徒香香的胴体是雪白的,毫无瑕疵,只有一层薄纱轻柔地,散漫地掩在上面,丝毫也遮掩不住那雪白的似在发光的玉体。

大瀑布的水雾。在她的身周漫飘,使这凡间的美女,带上了一层仙界的迷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