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哭了, 真的要哭了。这就是别人家的坦克……特么,自己家的坦克究竟在干嘛?!

轰——!

就是被千里略一拖延, 远程的技能已到,又一团火焰在剑士脚下炸了开来。这回千里却没陪他殉情, 抢着千钧一发的空隙一个后跳, 堪堪避开。说是说正面扛,他也不至于真的站桩打怪, 能免的伤害自然要免。

打到这里, 剑士心中那股隐隐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尼玛,不会真刚不过吧……像是要验证他这个想法一般,千里半秒都没有浪费,火焰刚一消失, 千里就大跨步追了过来,法杖一扬, 技能——化雨!

谁都没有留意过千里是如何在近战和远程中那般快速地自如转换的。他的法杖一端远程释放技能用,一端贴身短打用, 要切换战斗模式, 他就必须先把法杖给反过来。可千里往往说出招就出招了, 其中的过渡短暂到令人难以察觉, 以至于经常和他打着打着就忘了他还有另外一种作战方式。

当中的技巧倒是毫不复杂——抓住一些位移的空隙完成转换就可以了。这样的操作有一个要求——精准的预判, 鉴于手持法杖的哪一端直接影响到接下来可以释放哪些技能,自己就必须能够清楚地判断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否则,事到临头再仓促转换, 难免手忙脚乱,远近结合的设定反而变成搬石砸脚了。

这不仅需要快速的反应力,还得有一定的脑容量——当中涉及到许多复杂的计算,如技能的冷却,效果的时限,连击的堆叠,技能的确切范围,什么样的组合才能打出最大化的收益……等等。

一个化雨的减速下去,剑士恍若看到了自己在春风中奔跑的慢镜头回放画面,千里提着的法杖也不像法杖,而像一柄银光霍霍的战矛,威风凛凛地冲向他。刷!千里右手一挥,法杖便轻轻松松地划出一道超过半圆的弧度,只论操作,就是一记标准的横扫。

至于那个坦克呢?确实人家一直不依不挠地想巴着千里不放,可千里直接给无视他了,他那敏捷度在千里看来,也就跟小怪一个级别。

这当口,残血的剑士已然有点慌了,看着气势磅礴的千里,条件反射地将长剑在身前一竖,铛地一声格挡了下来。

刷刷刷刷!被挡下一击,千里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法杖一刻不停地舞了起来,在剑士面前交织成一片琳琅满目的银线编成的网。

噗——铛——噗噗噗——铛——两种声音交错着响起,一种是剑士的身体被攻击到的声音,一种是剑士以长剑慌忙格挡千里的法杖的声音。

他只觉眼前一片扑朔迷离,对方怎么出招的,自己怎么出招的,他都搞不清了。

脑海里一个念头不断地重复着。

挡不住……

这个用法杖跟他肉搏的家伙,他竟然挡不住!

砰——!

最后一击,剑士再也没能还手,生命终究见底,ID也倏然黯淡了。

一名敌人被击杀,红队获得1分。

这句话第三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卧槽!

这次在心中爆粗的是我是豆豆和酱油君,他们对千里是真真切切刮目相看了。

有希望!真的有希望!

“打坦克!”千里新的指示又到了。

“好嘞!”我是豆豆和酱油君激动异常,视线集中到了敌方的坦克身上。

剑士倒下后,双方的士气瞬间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原本对面是五打三,想着稳赢了,千里这边投降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是豆豆和酱油君则一直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一如对方所料,早就做好了随时投降的准备。

然后……阴差阳错地,就变成三打二了?!

我是豆豆和酱油君不管那么多了,现在的他们完全可以将那坦克生吞活剥,尽管人数落了下风,对面的坦克和法师还在勉强撑持,因为——千里残血了。

说起来,这丫残血几千年了吧?

从稳赢的轻松以及无聊,到莫名其妙,到惊讶,到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再到茫然,甚至慌张……活得最久的法师,完完整整地经历了这一系列心情变化。

当她看到坦克倒下的尸体时,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五人小队,只剩下她一个,而对方的三人依旧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