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苒结果还是把那条围巾给带上了,她被热的满头大汗,就是偏偏不肯拿下来,同行的捕快都表示惊呆了!

“老大这是怎么了,冷成这样?”捕快们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身体不适,可能染了风寒吧。”

“这样啊,老大可真尽职,生病了还出来办案。”

“是啊是啊……”

捕快们议论得十分起劲,郁苒充耳只当未闻,她面色始终平静,面皮下却烧得慌。

报案的户主姓周,在城里有一家小商铺,做的瓜果买卖,比起前几宗案子,实在算不上是大户。

郁苒一行走到周家商铺门前停了下来,她例行公事的往腰间一抹打算出示腰牌以表身份,结果却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她的腰牌。

“老大?”卢月小声的唤了她一声。

郁苒微微回神,心里头却感到很不妙。她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但这一次似乎真的疏忽了。

“抱歉,腰牌落在衙门了。”

其实原本守在门外等候的仆人也没打算拦她,郁苒光是一张脸摆在这里,谁不认识,实在没什么验明身份的必要。

家仆丝毫没有为难,直接让他们进了门。

郁苒嘴上这么解释,可她心里知道,她的腰牌并不是因为忘记而没有带。她最后一次看到腰牌,大概是昨晚就寝脱去衣服的时候,后来她竟一直疏忽了这事。

与此同时,司空翎正站在郁苒的房间里,手头掂量着郁苒的腰牌,一边研究着郁苒的财产组成,一边打着什么鬼主意。

噫……司空翎翻了一圈后,表示十分嫌弃。什么嘛,怎么说捕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职业,郁苒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寒酸?她的所有柜子橱子,几乎都是空荡荡的,奢侈品什么的也就算了,但郁苒好歹是个女子,偶尔也不知道打扮一下自己吗?

衣橱里什么也没有,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就更别提了,她简直过得比男子还要糙。

郁苒又找出一瓶金疮药,打开倒了倒,什么也没倒出来。

她真是服了郁苒了,看来这腰牌已经算得上是她最值钱的东西了。

司空翎思前想后,出了一趟衙门。

“大人,那金蟾昨夜我锁门时还好好地在这,谁知今个一早就不见了。”周老爷年岁不小,皱纹满脸,常年打理商铺生意,走起路来腰杆都挺不直。

周家商铺和住处宅子连在一起,前店后屋,那金蟾摆在铺子里,象征聚财纳宝。

郁苒看着那原本放置金蟾的地方,接二连三的失窃案,让她很难不把这一桩也牵扯上惯犯司空翎。

但郁苒也不是没有证据就随便给人定罪的人,她就算抱着司空翎的可能,但还是让人把铺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郁苒摸了一把台面,指腹沾了些已然干涸的土粒。

“大人,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周老爷嘴上这么说,但不管该不该说,他还是继续说了,“那贼人犯了几个案子,虽然后来还了赃物,可你们衙门,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出来犯案,谁知道后来犯了案还会不会再还回来,可不是还让我们这些百姓提心吊胆的么?”

郁苒沉着脸,她也是有难处的嘛!再说,司空翎武功那么高,她确实抓不住她啊!

不过她才反应过来,周老爷这么说,言下之意就已经认定嫌犯是司空翎了。郁苒想说点什么让他不要草草下结论,不过周老爷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您说偷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金蟾可是有讲究的,外人千万碰不得,这下倒好,直接就给偷了,您说就算是还回来了,那气数也差不多散尽了,可不是……!”

“老大,后门外有半个泥脚印。”卢月突然跑过来道。

郁苒看了一眼苦着脸的周老爷,回头立时跟卢月过去,她蹲下身看着那只有前脚掌并且被拉长到变形的印子,虽然很浅,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她想了想又回身从店里看了一眼后门的门槛,果然有一道被踢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