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没生,铁没烧,郁苒就拿着那铁杆比划了几下,没想到就把司空翎都给吓成了这副怂样。郁苒忍不住也想学一句秦可儿的话:出息!

然她又发现司空翎似乎真的很怕疼,就说方才她五分力道甩出的鞭子,竟也叫她疼的龇牙咧嘴,好像被削皮剜肉了似的。

就这样还敢妄下海口,说什么如何都可以?郁苒真是好气又好笑,司空翎是铁了心想求她原谅,还是算准了她不会真的下手?

事实上郁苒本也确实没打算真的下那狠手,她随意便把手里的刑具丢在了一边,便见司空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像是如临大赦般勉强定了心神。

可郁苒转而一想,又觉得当真就这么算了,未免也太便宜了这混蛋女人。脑中不由回想起某些她十分不愿意回忆且相当令人羞恼的画面,当下怒意便又汹涌起来。

“不说腰牌,我们来算算旧账。”

郁苒换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一步向着架上的待宰羔羊走去。

司空翎的脸色再次泛白起来,不过比起烙铁,她眼看着那逼近的匕首,却没有再讲讨饶的话。

郁苒故意做大动作,一手劈下来,司空翎只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浓密的睫毛抖得异常可怜。

然而没有半点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突如其来的凉意,司空翎试探着睁开眼睛,饶是一向厚脸皮的她瞧着当下自己的境况,白皙的脸颊上也迅速爬满了红云。

“……”想说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司空翎看着自己原本就破烂不堪,如今胸前又被割出了一个巨大破洞的衣服,欲哭无泪。

郁苒的武功只是比她稍显逊色,但也算得上是高手,只要力道拿捏妥当,像眼下这般将她几层衣物尽数割破却毫不伤及皮肉,实属小意思。

如今她衣物下的肌肤该是若隐若现了吧,该死的,她为什么会觉得莫名的燥热呢,仅仅是因为她觉得郁苒的视线在透过那破洞打量她的身体么?

司空翎还没从生来头一次的羞赧中回过神来,郁苒接连又是干脆的几刀,而后她奄奄一息的衣服便化成了数块惨烈的破布,有的掉在地上,有的还垂死挣扎着靠纤细的丝线挂在她身上。

这番不是若隐若现了,而是一览无余了。

司空翎垂着头,脸上烧的发红,很快,暴漏的身体也跟着红到了脚后跟。而事实上,站在对面的始作俑者做完了这一系列潇洒的动作后,也红着脸望着司空翎身后的墙壁。

她明明是要报复司空翎的,结果板着脸以牙还牙的扯光了司空翎的衣服,她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郁苒的脑子里循环倒映着那日司空翎伏在她身上作恶的身躯,却始终没有勇气将视线移回到眼前鲜活的身体上。

两个人都没吱声,空气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急,越来越急……隐约就要临近一个爆发点,却又莫名其妙的平缓过去。

气氛真是尴尬的可以。

“咳……”许久之后,司空翎低低磨了磨嗓子,一旁的郁苒才回过神来,直直望进她睁开的眼睛。

饶是看向司空翎了,郁苒却仍不去看她的身体。

司空翎觉得委屈,明明现在陷入如此弱势的人是她,为什么好像被占了便宜的人却是郁苒?

主宰权在郁苒的手里不是么?

牢房气温低湿,司空翎感到冷,继而便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郁苒才想起来这人大病初愈,那肩头被包扎完好的伤口仍会时不时的渗出丝丝血来。

“我、我有点冷……”司空酝酿了有一会,为难的道出实情。

郁苒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司空翎嘴唇一抿,顿时又不敢说话了。

也罢!她何必成为和司空翎一样满脑子龌龊思想的混蛋?报复她的法子更是千种万种,何必非要用自己最不喜欢的?

郁苒手指匕首一转,眨眼功夫便将司空翎四肢上的绳索给割开。割完后她站在一旁,背对着踉跄倒地的司空翎莫不吱声。

司空翎抱团蹲着,心情大好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你……”她对着郁苒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开口,“当真不做点什么?”她可都已经被扒光成这样了,什么也不做,是不是太可惜了?“……呃,我的意思是,就这样?你不生气了么?”

“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么?!”

司空翎撇撇嘴,不做就不做嘛,怎么还这么大火气?这么生气,肯定也没有可能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