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牢房阴暗潮湿,油灯也只亮了两盏,光线传到司空翎那已经几近黑暗了。郁苒恐吓过她之后就离开了,司空翎一个人缩在小床上左右为难。

夜晚迎来一场暴雨,气温陡然下降,牢里没有被褥床单,满地的稻草也都湿漉不堪,司空翎冷得不行,终是熬不下去了。

雨夜好眠,郁苒熟睡中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和衙门捕快去钓鱼,然后却钓到了一个好大的泥鳅。这泥鳅又大又不安分,一个劲的往郁苒怀里拱,身上还冰冰凉凉的,郁苒想把她丢回水里,却怎么都丢不掉。

早起睁开眼睛,郁苒迷糊的望着仍窝在自己怀里的‘泥鳅’,当即一个天雷从头劈下,她惊的坐起身,脚下一蹬把那登堂入室的混蛋给踹下了床。

睡得舒舒服服的突然掉到地上,腰侧挨了一脚,后背还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地面,司空翎哀吟着微微侧了个身,继而幽幽醒来。

“唔,怎么了……”她揉着腰,好不容易挣开惺忪的睡眼,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

“怎么了?”这混蛋还好意思问。

郁苒忽然靠近的脸吓了司空翎一个透心凉,她下意识往后一躲,后脑勺正撞在椅背上。

“嘶……”

司空翎换了一只手揉后脑勺,郁苒已经阴晴不定的从床上下来穿上了衣服。,继而又把司空翎已经干的差不多的衣服从架子上拿下来直接甩在了女人的脸上。

好家伙,这人私自从牢房里出来不说,还胆大妄为的就敢摸到她的房里来,还有更甚者竟然……睡她的床!

郁苒不由自主的捏满拳头,昨夜暴雨倾盆躁响不断反而干扰了她的敏锐度,司空翎爬了床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老大老大!”郁苒刚穿戴整齐就有人过来敲门,她看了一眼正巧也在看她的司空翎,没有开门。

“什么事?”

“犯人,犯人她,又不见了!”

可不是又不见了么!

郁苒愤懑的眸子几欲要将无比委屈的司空翎射出千疮百孔,“我知道了。”话依旧是对门外人说的。

“那……”

“这事不用你们担心,我自有主张。”

“是。”

人走了,司空翎正好把衣服穿好,她相当不知客气的打算征用一下郁苒的脸盆,却在手碰触到郁苒毛巾之前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领。

司空翎被勒的喘不过气,不得不随着力道后退几步,郁苒松了手,她才被丢在一边大口喘气。

“我知道,衙门困不住你。”郁苒说,她明明满肚子怒火却刻意表现出释怀,“你想来则来,想走则走。我能把你关进牢房,也只全亏了你的配合,郁某在此谢过!”

这话说得十分赌气又别扭,司空翎咳了两声,“不是,我只是,昨晚太冷了……我,我本来是想找个被子就回去的,可是下着大雨我想肯定会弄湿的,所以……”

“……”出来找个被子抱回去,当牢房是客栈么?

郁苒无语至极,她的目光从司空翎的身上重新回到床铺上……昨晚她睡得沉,该是没有发生什么吧?

“我保证!”结果郁苒刚在心里疑惑,司空翎就火急火燎的出口澄清,“昨晚只是睡觉,我什么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