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任雪便是问周非叶你家里有几口人啊,你纸妹几个啊,你芳龄几许啊,在哪上班啊这些跟她的美貌成反比的问题。

其实,这也不能怪任雪。因为任雪是把周非叶当情敌看的,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周非叶呢,压根儿不清楚对方底细。只知道对方很“健问”出于礼貌一一作答便是了。

钱一桑正要作的时候,林慕白回来了。两只手腕上各挂了两只塑料袋,手上握着四只尖尖的甜筒。

“我本来想给你们买冰淇淋的,后来想想还是肯德基里的甜筒好吃,反正就在边上,来。”林慕白把一支甜筒先递给了任雪,然后把另一支给了周非叶。

“谢谢。”周非叶笑眯眯的接过了,难得林慕白这么用心,原来一个男人的贴心潜能要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才能挥出来啊,中午吃饭的时候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有会照顾女孩子的倾向呢。

林慕白见任雪坐在自己的位置又见她没有换的意思也不计较,在刚才任雪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

四人继续观影。

周非叶每次吃冰淇淋总是吃得很香,香到周边的人很容易被她感染,她会用舌头舔一下再舔一下而且神情很陶醉。

一会儿功夫,她邻座的一个女孩子也跑出去买了一支。

“有那么好吃吗?”钱一桑抿了抿唇,把舌伸向周非叶的甜筒:“来,让我也舔一口。”钱一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愣住了,他刚才看周非叶吃得津津有味,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心生向往。

一是,钱一桑从小到大没吃过多少冰淇淋,又甜又腻的东西他不喜欢。二是,他突然很想尝尝,周非叶舔的这款冰淇淋有什么独特之处,能让她这么表情生动。

周非叶脸倏地红了。舌头也小心翼翼的卷进了嘴里。见周非叶犹豫不决,钱一桑整张脸又凑近了些,周非叶的心跳顿时加到呼吸不匀的状态,手上的冰淇淋也差点在慌乱中扔了。

周非叶稳了稳心神,终于开口道:“要不剩下的给你吃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其实哪有,周非叶曾有一口气吃下三个甜筒的记录。那时候朱玉枝有了周小树后便不去工厂上班了,而是在村里开起了小吃部,夏天当然冰箱里会有很多冰棍出售,于是甜筒便手到擒来。

见周非叶同意,钱一桑便伸手过来拿了,修长的手指捏住甜筒尖尖的尾部,然后犹豫了一下阿呜一口。

“这东西不是这样吃的,这样吃很快就完了。”周非叶好生可惜,看钱一桑这样子之前一定是没吃过的。

“是这样吗?”钱一桑学着周非叶刚才的样子也用舌头去舔了一口。

这一对无意识的在甜腻,任雪的脸却越来越白。她气得情绪不稳甜筒都掉在地上了。

“怎么了,任雪。”林慕白关切的问。这钱一桑也真是的,秀恩爱回去再秀,干嘛要当着任雪的面,换谁看到前男友和他的现任女朋友这样旁若无人的打情俏骂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没事,我忘了等下可能那个要来了,不能吃太多。”任雪根本没有看林慕白,而是一直盯着钱一桑。

钱一桑只觉得脑后一阵怨气,搞得他浑身不自在。钱一桑把甜筒塞回了周非叶手里:“非叶,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就进来。”

“嗯。”

钱一桑出去后,任雪说肚子痛。林慕白心知肚明,叹口气说道:“你去吧,那个东西小店里有。”

林慕白说的是姨妈巾。

而这姨妈巾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林慕白在任雪的事情上总是心细如。任雪和钱一桑一前一后出去,他怕周非叶会看出端倪。任雪不可能那么巧偏偏今天来例假。而且这两个人今天的表现多少都有点反常。

“这电影怎么样,还行吧?”钱一桑和任雪出去后,林慕白没话找话的找周非叶聊天。

“还行吧。”周非叶偏头看了林慕白一眼,把爆米花递过去:“来一个?”

林慕白抓了两粒扔进嘴里,对着屏幕的眼神有些空洞。他不知道是周非叶太单纯还是自己太深沉。

总觉得任雪和钱一桑肯定是出去叙旧去了,这两人分开那么久了,今天重逢,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影院门口一侧,钱一桑长身玉立,站着抽烟,任雪看着他。

钱一桑喷了一口烟在任雪脸上:“怎么,后悔了?”

“没,是吃醋了。”任雪仰头看钱一桑的眼睛:“你真的喜欢她?”

“喜欢。”钱一桑答的很快。

“你说谎。”任雪见他这么说突然抱住了钱一桑,力道很重,钱一桑人高马大都有些重心不稳:“你才不会忘记我呢。”

“你别这样。”钱一桑怕烧了任雪的衣服赶紧扔了烟,倒也没有温香软玉迷人眼的沉醉。

“我就这样,你还能打我不成。”任雪耍赖。

“你先放开,我腿伤还没好,吃不消两个人的体重。”钱一桑耐着性子替自己解围,他个子高,任雪和周非叶又差不多高,所以任雪整个人的重量都在钱一桑身上。

“好,”任雪放开钱一桑,不过还是对其动手动脚,任雪又伸向钱一桑的脸:“你怎么脸像磨了腮剔了骨似的,这么瘦。”

钱一桑不理她,拉掉任雪爬在自己脸上的两只手:“你跟那个姓顾的还没断,又来招惹我,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