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那么放了他,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趁人之危抢了先机的。

可是谁知,一步慢,步步慢,他所追求的东西,傅桓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而他呢?为了追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王妃。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回忆在大周时曾调查来的傅桓的资料,让自己整个人不但是从外貌,便是气质也与曾经的傅桓有那么一些相似。

天知道,为了装一个儒雅的书生,那些天他差点没被憋死。

最重要的是,在长安面前演戏,他是心甘情愿的。但是那个叫做宋悦的女人,却还是不放过他。以帮助他追长安为理由,缠着他不放。

而他自己呢?当然也是病急乱投医,想要找到最快追到长安的方法。

由此可见,粗犷豪迈的多尔铎在那些日子里有多么痛苦了。

“长安,有意思。你越是不喜欢我,我就越是想得到你。我倒要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赢!”

满是野心与控制欲地说完这句话,他才终于停下了乱转的步伐。

“哥哥,哥哥我回来了!”

“怎么样,那个家伙快死了没有?”多尔铎没有什么好语气。

“哥哥,你看你!你要是真的想让他死,就不会答应我带徐医生去给傅桓看病了。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反正,我喜欢他,哥,你看着办吧!”

“不行,你不能喜欢他!”傅桓站起身来,厉声道。

“为什么?你可以喜欢那个什么长安,我就不能喜欢傅桓吗?况且,这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啊!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求求你嘛,哥哥!”

“我跟他之间有大仇,你们怎么可能和谐相处呢?”

“为什么不可以?哥哥,如果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你和长安的机会不就更多了吗?我这是在帮我们俩。”

安妮的话像是一个种子一般,在多尔铎的内心生根发了芽。也许,这真的是个可行的方案。如果,妹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傅桓的话,他可以试着最后一击放过傅桓,让他留一条命。这样,长安也就不会太为他难过了。”

不知不觉间,多尔铎都没有发现,他为了追到长安,已经付出的有点太多了。这已经远远不符合他的初衷了。

不过,等到他真正明白的时候,又已经是另外的境况了。

……

“你们俩,这是真的把我这儿当成旅馆了吗?还是免费的那种?供吃供喝,还没有人打扰?”

巧的是,这次多尔铎进来的时候,长安也与傅桓举止有些亲密,当然,身上换药的时候,难免要脱掉衣服,才好擦药的。

不过,这一切看在多尔铎的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吃什么,我不会再管了,也不会有人给你们送。要知道,这是我家关死囚的牢房,不是你们的旅馆!”多尔铎恶狠狠地叫着。

他疯了一样朝门外的方向走着,心情舒爽。

他想着,若是长安真的走投无路,求一声自己,他到底是应该心软呢,还是应该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拒绝她,然后再给点甜头?

却不曾想,无论是长安还是傅桓,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分外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麻木了?不知道求求我呀,你们求我,我说不定心一软,就放弃了。”

“不用,我们能应付。”

长安冷冷道。

其实,最开始,长安也在担心傅桓的身体状况到底能不能一个人撑下去。而多尔铎这明摆着要把他们两个生生分开的目的,也让长安多了些许警觉。

不过,傅桓的传音密语飘进了她的耳朵:“不要跟他起冲突,答应他。我有办法应付。”

于是,两人平静到麻木的表情,成功地又引燃了多尔铎的怒火,隔天,他怒气冲冲地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长安长得美,多才多艺又心地善良,作为男人,他又怎能不喜爱,虽然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但是自从长安被选为和亲公主以来,多尔铎早就已经把长安当做了自己的妻子。

可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却总是心想别人,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生的劲敌,可想而知,此时多尔铎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我说她怎么了?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表哥,我说的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傅桓,别忘了,手下败将,有何颜面跟我叫板?”

听到他傲慢的样子,傅桓整个人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他不知道多尔铎到底有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他说的又是那件事。

上一世,作为世子的傅桓,不用说了,几乎一生都在马上战斗,北狄、南越、西夷,都是他杀伐征战的战场。哪里有外敌入侵,那里就可能见到他的身影。

而后一世,重生的傅桓身在皇宫,也无意间透露给皇帝一些信息,让他能把南越、西夷的战争消灭在萌芽阶段,让那两个小国依附于大周。

然,北狄却依旧兵强马壮、彪悍异常,他们似乎成了命定的敌人。作为殿前带刀侍卫,后来又成了御林军将领的傅桓,曾率兵攻打过北狄。

而就是那一战,尽管时间尚短,却也让多尔铎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对手。

他们排兵布阵、斗智斗勇,一个狡诈如狐,一个睿智如鹰。

如果说,上一世的傅桓是因为南越、西夷的战争牵累,脱不开身,因而造成了北狄渐强而进攻大周的局面,致使大周以公主长安与北狄多尔铎和亲,才能求得平安。那么,后一世的傅桓,其实完全有机会和北狄殊死抗争,将其挡在国门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