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学生们都在兵荒马乱地准备期末考试,易柳斯和段楚扬也受到复习紧张气氛的干扰,每天两人一见面就是把书包潇洒地扔在一边,然后在小草坪上席地而坐,开始看书、做习题,偶尔传出笔尖摩擦作业纸的飒飒声。

天气越来越冷,每个人都包成一个球,圆碌碌的,远远看去,不像是在走路,倒像是打滚,憨态可掬的样子很搞笑。

美好的时光总是流逝地特别快,期末考试的分数出来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幸运的是易柳斯和段楚扬都属于欢喜的那类人,两人原本就是学习尖子,再加上最近的勤奋复习,在这次期末考试中双双拔得头筹,可两人却开心不起来。

新年要到来了,寒假要开始了,可两人却要分开过年,对于刚进入热恋期没多久的情侣来说,分离将近一个月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恨不得插上双翅立刻飞到对方的身边,恨不得把手机时时刻刻捧在怀里,哪怕聊到没话题,也想静静地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新年理应是家庭团聚的温馨节日,易柳斯却独自坐在楼顶上看星星,爸爸住医院,哥哥工作忙,姐姐听说回法国追姐夫去了,妈妈去探望生病的姑妈……于是,这个冷清的所谓的家,第n次留下他一个人,呵呵,其实也早就习惯了。

易柳斯双手环着后脑勺缓缓躺倒在铺满绒毛的毯子上,看着正上方几颗明亮的星星,蓦地想起段楚扬干净爽朗的笑容,悦耳的声音仿佛一直缠绕着他,那种滋味,自己一辈子未曾尝试过的滋味,叫做思念吗?

楚扬,我想你了,你最近过得好吗?易柳斯看着漆黑的夜空,伸出手想触摸,那幻想出来的美好画面,越是一碰就容易破碎。

易柳斯觉得自己陷进了可怕的梦魇,在梦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恶心人的同性恋,每一个人都鄙视他,侮辱他,甚至叫他放弃这段恋情,他怎么甘心,大喊着:“不……不,不要,我不要……放弃。”

他不想放弃,在梦中不断挣扎,想逃离那个出口,想跟段楚扬一起走,可谁知段楚扬一回头,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刀刃般的字眼狠狠戳进他的心窝,“你真当我是同性恋吗?我喜欢女人的,哈哈,我只不过是看你可怜,跟你玩玩而已,啧,真玩不起啊!”

梦中的段楚扬轻浮地拍拍易柳斯的屁股,淫笑道:“我陪你玩了这么久,你总要付出点代价是吧,这朵菊花老子今天就强摘了!”说完像猛兽一样扑上来撕碎他蔽体的衣物,凶狠地抽/插、律动……

梦中的易柳斯努力紧闭的双眼流下串串泪水,身体好痛,到处都火辣辣地痛,尤其是那颗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这些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为什么最后都这样对待他?

叮铃铃铃——

手机突然叮铃作响,易柳斯的手心布满了汗,他艰难地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段楚扬开心大喊的声音,“柳斯,新年快乐,xxx。”后面还说了三个什么字易柳斯没有听清楚,被那边轰隆的烟花声重重地盖了过去。

“楚扬,你说了什么?”易柳斯觉得自己的喉咙干燥地似要起火,他害怕,很怕那个梦会在现实中发生。

“你声音怎么了?哭了?不舒服?我刚刚说了xxx。”这次是易柳斯这边响起了除旧迎新的爆竹声,那三个字还是没有听到,成为心中的一大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