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攸猜中了这开头,却没有猜中这狗血的结局。

看着安滢一巴掌挥舞过来的时候,乌攸还处于半迷糊状态:

难不成真像林回今说的那样,她的大姨妈提前到来了,致使她悲愤成了这个样子?

乌攸一边不可思议着, 一边一手接住了安滢挥过来的爪子,把她轻轻朝外一送,安滢便一个踉跄跌了出去。

安滢完全没想到,自己蓄势待发了好久的一击就这么被乌攸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就好比她酝酿了N久的愤怒情绪,好不容易进度条读取完毕可以发动必杀技了,结果对手随手一个板砖丢过来就把她砸趴下了。

乌攸还觉得不满足呢,怎么这安府里人人都爱打耳光,好歹也来点儿刺激的啊,要不然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你下一秒准备扇我的脸,还有什么玩头?

安滢丧心病狂地想要弄死乌攸,乌攸则丧心病狂地等着安滢来虐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段时间,安滢才咬牙切齿地说:

“乌娘,你够狠,果然是从那种地方里出来的,居然在外面败坏我的名节!我只是好心为阿婷打听事情,你竟借机这样编排我!”

安滢这吼声可谓是充满内力的,震得近距离的乌攸揉了揉耳朵。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连声音都是这么大。

乌攸扪心自问了一番,自己近期对于安滢似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把她的龌龊事儿写封信告诉了她的小伙伴潘婷,而且那封信到现在还没有回音,怎么能说她败坏了她的名节呢?乌攸又不是拉拉,对女人没多大兴趣。

所以,经过了一番头脑风暴后,乌攸确定,安滢是发烧了。

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开口就朝安滢身后跟来的丫鬟红蕉说:

“你是四小姐的丫鬟?怎么四小姐发烧了,你还叫她出来乱跑?”

本来乌攸还想说“万一咬着人了怎么办,你来赔啊”,她的视线就放在了狼狈地站在一旁的蜀葵身上。

刚才安滢带着俩丫鬟,气势汹汹地杀进来的时候,乌攸并没看到蜀葵挨打,还以为她只是被推了一把,可是,蜀葵的小脸上,开始明显地浮现出来的一个巴掌印,赤果果地证明,她绝对不是被推了一把那么简单的事儿。

乌攸的嘴角开始荡漾起笑意。

哎呦,不错啊,大半夜闯到我院里撒泼,还打我的丫鬟,你当我是hello Kitty 啊。

不巧的是,对面的安滢也是一样的想法: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好欺负是不是?

刚才在海寿院里,她已经硬着头皮实践过死不承认大法了,成果喜人。

很显然,这件事只是在市井流传开来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真的,这事儿,只要自己抵死不承认,坚称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都是在诽谤,那自己的名声还是有救。

从海寿院出来,她的气就不平,回到北辰苑,越想越气,气得发抖,直到忍无可忍,她才带了两个丫鬟,直奔扶风院,誓要搞死乌攸这个背地里算计她的小人才甘心。

虽然一巴掌没有扇到乌攸,但安滢是不会因为这点儿小挫折就泄气的,她气哼哼地瞪着乌攸,说:

“乌娘,你少给我装蒜!不是你在外面编话本污蔑我,说我……说我……我会被阿爹训斥吗?现在你都快要把我的名声毁尽了!我……我……”

安滢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一提起外面有可能漫天飞舞的谣言,再想想自己一个富家小姐,居然成了市井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就气得两眼发黑直想哭。

乌攸渐渐明白了些什么,可她这些日子天天被林回今缠着玩扑克,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她一脸无辜一脸清纯地问:

“我说你什么了?”

安滢没想到,自己都逼问到她家门口了,她居然还能如此不要脸地装下去,一时间居然没了招数:

“你……我……”

乌攸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安滢后,又看了看垂着头,站在一边的蜀葵,以及她小脸蛋上清晰可见的掌痕,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张开了她的嘴,露出了她沾满了毒液的獠牙:

“我很奇怪,四小姐,在这深更半夜,你闯入我扶风院,污言秽语,硬说我毁了你的名声,抱歉,四小姐,我没有磨镜之癖,还请慎言。”

看着安滢差点背过气去的样子,林回今好奇地问:

“啥叫磨镜啊。”

乌攸默默地在心里为林回今解答:

“知道断袖或者是龙阳之好吗?差不多是同义词。”

林回今马上摊摊手表示了解了,而安滢被气得更疯,不过她还没失去理智,打手势叫所有的丫鬟都下去。

乌攸也很是上道,把该打发出去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瞧安滢这模样,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气着,找自己撒火来了,乌攸看她杀气腾腾的样子,有点儿怀疑,她不会从哪个地方摸出来一把大砍刀来砍自己。

乌攸一向是个脑补能力Max的家伙,娱乐精神也挺足,在这当口她还有心思琢磨,就算安滢要砍自己,自己也可以空手接白刃。

也许是被那个不靠谱的大神老板给虐习惯了,乌攸竟然开始觉得,一旦接受了自己这回金刚芭比的设定,好像也挺带感的,这不,至少在近身恶斗上,自己能占不少的便宜。

安滢则觉得,乌攸太无耻了,非得让自己把那件事重复一遍,明摆着就想让自己没脸。

我特么就跟你比不要脸了!我就不信,我说出来了,你还敢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