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何天钦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像是受到重大刺激一般转身跑走了,周围也没有其他的围观者,不然的话,乌攸就只能剁手以证清白了。

在好不容易才把心态调整好之后,乌攸转过头去,发现林回今的脸已经憋成了茄子色,全身僵直地抓着门槛,一副痛苦得欲生欲死的样子,她竭尽全力地用见过很多世面的口气,说:

“干嘛啊你,跟个雏儿似的。”

可林回今的眼睛里都快含泪了,默默地来了一句:

“我真的是雏……”

看着林回今可怜兮兮的样子,乌攸很想告诉他,这真的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你千万别想太多,我压力很大的。

其实乌攸也委屈得很,想想看,她本来只是想示一下好,纯洁地抓抓小手罢了,谁知道两个人能阴差阳错地把这件事弄成了女流氓调戏纯良小伙的戏码啊?

这难道就是老天对于我这个逗比的情谊?一定要让我的求爱之路上加上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乌攸盯着自己的手,心里很是悲戚地如是想着。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林回今千万别说出“你要对我负责”之类的话,否则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出裤腰带来活活把他勒死,然后自己再上吊自杀。

到时候,事务所里记载他们两个人的死因的时候,她自己估计是“死于羞愤”,而林回今,八成是“死于话多”。

而林回今还是挺惜命的,没说出这样的话,他默默地把另一条腿也迈进了门槛里,语气忧愤地说:

“我去拿瓜子。”

在经历了这件事后,乌攸再没有心思说出“我们在一起吧”这样的话来了,要不然的话,听起来实在是太像“你既然这样的便宜都被老娘占了那你就跟我在一起吧”,有种隐隐的逼良为X的感觉。

好吧,今天不玩儿告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本来要做的事情没有做成,乌攸已经够郁闷的了,可是等她离开医馆,又被仙儿拉着说想去买点儿衣料做衣服,顺便去买点儿小玩意儿。

当然,这事儿也不值得乌攸郁闷,值得郁闷的是,仙儿去的第一站,就是何天钦家里的脂粉铺。

为了避免在里头碰到何天钦,乌攸表示,仙儿,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你也知道我和何家的那点儿事儿blabla……

仙儿也表示理解:我知道,是定亲没订成那档子事儿是吧,木事,你等着我哈。

乌攸总不能告诉仙儿,我是因为觉得太羞耻了,没脸去见看到了自己手误全过程的何天钦,所以只能勉强打了个哈哈。

仙儿进去挑东西,乌攸就在外头等着,但没过两分钟,乌攸就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什么叫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

当何天钦从一条窄巷里钻出来,并迎面朝她走过来的时候,乌攸还悲伤地想,这真是命运,神奇而又无常的命运。

她还以为他早就回家去了呢。

何天钦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问:

“你在这儿做什么?”

乌攸虽然很想装作不认识他,但他既然没有提到刚才发生的囧事,她也得维持着这份表面上的友好和基础的礼貌,她可不想叫别人以为她的思想品德是扫地阿姨教的:

“我在等仙儿,仙儿在里头挑脂粉呢。”

何天钦“哦”了一声,说:

“那你怎么不进去?”

乌攸总不能说我是怕碰见你,只好很虚伪地答道:

“我长这么丑还需要脂粉啊?”

何天钦笑了笑:

“别开玩笑了,你可真的是变得很漂亮了。这样吧,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这口气怎么那么像狼外婆呢?

乌攸狐疑地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