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乌攸只想表示,撇开工作不说,谁分谁的羹啊?这货虽然无耻龌龊加三极,但是也是我正牌男朋友好不好?

乌攸对于周织眼中闪出来的警告意味颇浓的冲击波中所包含的意味了然于心,然而她同样清楚,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解释就等于掩饰,掩饰就等于事实,她总不能说,我们刚才坐大腿是他在替我检查身体吧。

所以乌攸装作良家妇女的样子,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而周织也立刻从惊讶中醒过神来,装作我眼角膜刚才坏了,我啥都没看到,把莲子羹送上,就打算跑路了。

而林回今不得不说还没完全进入角色,周织刚扭过头去他就开始冲着乌攸挤眉弄眼,结果,周织想起了什么事,一回头,这赤果果的JQ一幕又入了她的眼。

她这回的态度就坦荡多了,有种“你们俩颠覆云雨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度”,但她说出来的话,就意味丰富得多了:

“爷,姐姐和妾身的娘家表哥和舅母近些日子可能要到这里来,到现在还没寻着个落脚的地儿,爷,您看能不能您做一下主……”

这意思太明显了,翻译一下就是,爷,别把这个狐媚女留着祸害您这个表哥了,还是送出去给我家表哥玩儿吧。

对于如此赤果果的人口买卖行为,林回今有点儿怒,但他还是采取了满正确的措施,他很是正人君子地嗯了一声,只是这样正人君子的行为和刚才坐大腿打情骂俏的样子完全不搭界,就连周织的脸也忍不住稍微抽了一下。

爷,您就别装了行么?

但是聪明如周织这样的,还是挤出了一丝无比自然的微笑,端着空盘子便袅袅婷婷地下去了。

等周织一离开,林回今就愤愤不平地嘟囔起来了:

“把我女朋友打包送到别人家里头去,有没有搞错?”

而乌攸现在却没有调戏林回今“你是不是心疼我了呀”的心情了,从刚刚听到周织招呼自己“乌表妹”,她就莫名觉得心慌,而从刚才周织提起那个所谓“表哥”的时候,一种异常的熟悉感便涌上了她的心头。

周织?周约?麦大正?还有……

楼璞凡?

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一涌上乌攸的心头,就把她的脸冲白了好几分。

如果说对于前面的一串名字她还是没什么太具体的印象,那么,这楼璞凡……

林回今刚想酸溜溜地回头和乌攸交换一下关于这事儿的意见,就无比讶异地看到乌攸捂着脑袋脸色苍白的样子。

乌攸自从这次重生仓促地开始后,就感觉到了各种各样的不对劲和不合常理。

首先,就是之前提到的外貌问题。她居然把自己的外貌也带了过来,这系统又不是抽水马桶,那么容易抽。

其次,是记忆问题。

乌攸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具穿过来的身体的记忆!

还是拿上一世林回今重生的事件来举例子,他穿成了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医馆的小学徒,但是他至少拥有一个虚拟的记忆,至少知道,他的顶头上司是刘大夫,他是被刘大夫捡回来的,他在刘大夫的医馆里还是一个菜鸟级小学徒。

之所以拥有这些虚设的记忆,是为了方便让穿越者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周围人的世界里,不会像是个二傻子似的束手无策,也不会让别人觉得这人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惹人怀疑。

然而,乌攸却发现,自己没有关于这个麦大正的“乌表妹”的任何记忆!

要不是她靠着长期以来练成的心理素质,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个侍奉着自己的老婆婆孙氏,才问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但有了这些信息的提示,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了不引起孙婆婆的疑心,她没办法,只好cos林妹妹,不和孙婆婆说话,表现得像是个二十四孝女儿,为自己父母的不幸离世而伤心落泪,而孙婆婆暂时也没有起什么疑心,只是苦了乌攸,体会了一把快哭瞎和快脱水的痛苦。

但这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所以乌攸一直在寻摸着个机会,把自己的脑袋磕一下,然后对外宣称,哎呀,我不小心失忆了,人家什么都不记得了嘤嘤嘤,这样就可以圆过去了。

可在和林回今碰面之后,越来越多细碎的碎片涌入她的脑海,而回忆起“楼璞凡”这个名字,更是叫她一下子陷入了崩溃状态。

乌攸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哔哔啵啵的一片电波之声,还有咔嚓咔嚓的机器停止运转的声音。

我的CPU烧了,主板烧了,硬盘烧了,风扇停转了……

在天旋地转的感觉席卷而来后,接着乌攸就华丽丽地晕菜了。

楼璞凡,到底是谁……

……

棺材铺的生意总不是一年四季都繁荣昌盛的,门庭冷落鞍马稀得很,只有几个大客户定制的棺材需要加工赶造,林回今有气无力地坐在一节木材上,看着三四个真人手下正围着一口棺材上下忙活,发了会儿呆,起身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乌攸晕倒后,他少有地展现出了自己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