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黑我,而且已经付诸实施了,那我不也应该有相应的应对措施么?

周织和周约这手牌的确打得很给力,乌攸也想清楚了为什么上辈子自己会栽得那么惨了,这种默默的滋润的黑,一般的姑娘还真看不出来。

但乌攸现在已经加持了玛丽苏光环,这种程度的黑,如果能看明白,也就不算什么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退一万步说,就算齐氏真的看不上她,她也没必要死扒着硬要往前冲,不潜伏到楼璞凡身边,不一脚一个踢翻他的正派妻妾,不按照着上上次任务里白姨娘的手腕剥夺他身为男性的正常权利就不罢休。她毕竟还有一个最大的最给力的外挂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呢。

作为麦大正的林回今,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话说有的时候乌攸也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活着的时候受了那么多情伤,到头来还能如此相信林回今呢?

后来乌攸还是自己做出了解答:

第一,自己的疗伤期太长,九百多年,就算是被人砍了二百多刀,伤口估计也都结好痂长出新肉了。

第二,自己对林回今的考察期足足有百年,她早就把林回今的心肝肚肺肠跟X光机似的整个看透了。

第三,单凭林回今的智商,不足以完成背叛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在从“佐罗”那儿得到对她来说很有价值的信息后,乌攸神清气爽,打起精神,去应付齐氏和楼璞凡去了。

刚才那丫鬟,言语之间只是把楼璞凡的存在一带而过,好像楼璞凡只是来这里打个酱油,路过随便瞅瞅的,但他的到来必然是有其深意的,这场见面,势必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变成一场相亲会。

乌攸在活着的时候,在和楼璞凡和齐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清楚这是一场相亲会,作为一枚怀春的少女,在和齐氏聊天的时候,她的眼睛还会时不时地向有可能属于自己的男人多瞟上两眼,再加上楼璞凡长得实在是抢眼,她就没控制住天性中对美的向往,多搂了两眼。

这多瞄的两眼,就给乌攸的脑门儿上重重地贴上了“水性杨花”、“天性放纵”的标签。

不要怀疑,对于一个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世间最美的传说的女人来说,如果另一个女人不瞅她的儿子的话,那就是没眼光,天生青光眼,不能要。

但如果另一个女人瞅着她的儿子不放的话,那就是懂得欣赏,可又是水性杨花,不能要。

乌攸在打扮停当,去见齐氏的一路上,都在琢磨,对待这样的老太太,自己是应该采取一个什么样的姿态。

但一见到她,乌攸的身体就先于理智采取了行动。

当然,她没有因为思念过度情难自抑冲上去扇这老太太几个大耳刮子,而是凭借这些年的工作本能,堆起了最贤良淑德良家妇女的微笑,低眉顺眼地蹭过去,要多小媳妇有多小媳妇,给齐氏行了个礼,就低着头坐到了一边。

在进门前,她打眼一扫,没扫到本该在里头的楼璞凡,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最正确的步骤操作了。

齐氏第一眼没瞧着乌攸的脸,看她规规矩矩的样子,刚升起来的不喜少了些,又看她温婉柔和的劲儿,不像是那么莽撞冒失的人,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打消了齐氏仅剩的那些猜忌:

“没能第一时间来看表舅母,是攸儿的错,攸儿因家父家母去世,常在家中,表嫂看攸儿总是闷闷的不肯出门,今日才带着攸儿出外散心的,没想到……是攸儿失礼了,攸儿……”

乌攸适时地低下头去,轻轻啜泣了两声,但旋即便拿出手绢飞快地擦了擦眼泪,努力堆出了微笑:

“真是的,攸儿非得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真不吉利,该打该打。表舅母,您远道而来,怕是累了吧?”

乌攸真要装贤惠的话那真是除了外形之外就是个早期窦娥,语气中有着部分小女儿家的娇羞和更大比例的稳重,齐氏一听就觉得如沐春风,觉得这是个好孩子,就伸手抓住了乌攸的小手,说:

“这孩子呀,可招人疼,来,抬起脸来,别老低着头,让表舅母好好看看你。”

在乌攸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抬头的时候,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楼璞凡就连滚带爬地以一个无比狼狈的体位圆润地滚了进来。

乌攸觉得今天真是一个神奇的日子,自己不仅亲手扣了白玉及一杯茶,现在楼璞凡又滚了进来,那么接下来乌攸非常有理由怀疑宋箭会像上一次任务里头的何天钦,从屋顶上叽里咕噜地滚下来摔在她的面前。

齐氏看到儿子的狼狈相,吃了一惊,站起来一叠声地问: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乍一看,楼璞凡的脸色铁青,嘴唇惨白,乌攸很想问他刚才是不是上茅厕的时候碰见贞子姐姐了,但是鉴于自己现在正在装小淑女的阶段,这种对于古代人来说已经算是黄暴的话还是不适宜现在的她说出口,所以她就低着脑袋一个劲儿地玩儿手绢,研究自己手指头的纹路,听着那边儿楼璞凡连哭带叫地抱着齐氏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偶一抬头,确定了一件事:

得,楼璞凡肯定不是在厕所里遇上的鬼,你看,他已经就地解决了。

楼璞凡还没把话说出个四五六来呢,林回今,哦不,现在的麦大正,人五人六地踱进来,看着楼璞凡在地上随地大小便的怂样,做惊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