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刚一出门,就看见二师兄在门外候着,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赶紧把药喝了,都快凉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药碗,问道:“你何时来的?”

乔玠这时不知打哪冒了出来,“你那二师兄都来了一个时辰了,那碗药,你都不知道他已经热了多少次了。”

二师兄的脸上,有了几分尴尬,“我来的早,怕打扰你休息,因而没有叫你。”

突然有些无言以对,原本想说句道谢的话语,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样会显得生分。

乔玠不是无缘无故过来找我,而是邀请我和二师兄一起去郊外的宜春园赏花。

据我所知,宜春园里所种的,清一色的俱是牡丹。

这个时节,距离牡丹开放尚且还有几日,也不晓得乔玠这是要赏哪门子的花?

我问乔玠:“大魔头去吗?”

乔玠一怔,答道:“去,他人已经在大门之外了。”

大门之外,不止有大魔头,还停着一辆马车。

“宜春园距离这里,并不算远,就不必坐马车了吧?”我对乔玠说道。

乔玠答道:“马车可不是我准备的。”

看乔玠那副模样,的确不像是在撒谎。

“不是你,难道会是二师兄吗?”我顺嘴问道。

“上去吧,马车是我备的。”这话,出自大魔头之口。

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我约莫明白了几分他的用意,不由得无奈道:“我是中了毒,又不是全身瘫痪,至于如此娇贵吗?”

昔日,我情毒发作的时候,可是拖着他那庞大的身躯拖了数里之远。

“人一番心意,师妹你就领了情吧!”

二师兄这一声师妹,极柔极轻,声音还带了几分婉转,差点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为了防止他口不择言、污染视听,我赶紧上了马车。

“二师兄,烦劳您以后能不能别用这般肉麻的声音叫我?”

二师兄瞧见我瞪他,将头偏向了乔玠,说道:“乔兄,今日的天气不错哈?”

好吧,看在你这两日尽心尽力照顾我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

二师兄许是预防我会对他下毒手,特意和乔玠坐在了一边,而我,则和大魔头坐在另一边。

马车缓缓向前驶着,速度极慢。

“蜗牛爬的速度也比这车快,我再说一遍,我又没有残废。”火爆脾气顿时被点燃。

三番四次被人当草包也就罢了,话说我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人吗?

今日起床,我特地在镜子前端详了半晌,脸色很好,完全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

许是因为我河东狮吼的缘故,霎时一片沉寂。

乔玠朝大魔头看了几眼,见着大魔头并未反对,转而大声喊道:“那就赶快一些吧!”

方才的情形,足以证明乔玠和大魔头之间的关系,明显的主子和属下的关系。

二师兄呢?二师兄和乔玠和大魔头之间,又是何种关系呢?

宜春园位于东郊,周遭风景秀丽,雅致迷人。

虽则未到牡丹开放的季节,可宜春园北边的凤尾坡,满是踏青的百姓。

其中,十之七八都是成对的年轻男女。

凤尾坡的后方,还有一片树林,树木高大而浓密。

毫无疑问,这个地方,是个幽会的好去处。

或许,不止是幽会的好去处,更是偷情和媾合的好去处。

意识一时有些走偏,赶紧拉了回来。

“难怪乔兄推荐这个地方,果真风景宜人。”

二师兄怎么看怎么有种拍马屁的嫌疑,话说他如此阿谀奉承,乔玠究竟给他什么好处了?

“风景是不错,可是花呢?”我摊了摊手,问道。

“牡丹虽未开放,可路边的野花还是具有一定观赏性的。”乔玠开始打马虎眼。

野花是没有看到,但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对,不是一道,而是两道,还不对,而是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