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的步伐,停止,转身,往回走。

朱佑樘虽则已知小昭的真实身份,但他十有**不会告知与我。

碰壁的事情,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

懒得去求他,也不屑去求他,有磨那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如回去研究研究解毒一事。

话说,小霍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暗卫,方才,看到我两鬓的白发之后,眼神,颇为镇静,全然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待到达房间,四处寻找了一遍,并未发现小霍的身影。

也罢,此刻不是关心他的时候,而是关心我自个的时候。

想我身中星光灿烂与红殇之后,一直都采取大不咧咧的随意态度,其实,并非对自己的性命不在乎,实乃,绞尽脑汁,无奈就是找寻不到解毒的法子。

能试的偏方,悉数都试过,可结果,不尽人意。

时间一长,便有了几分灰心丧气,有了听天由命的念头。

或许,只是因为毒一直都潜藏在体内,并未真正发作出来,以至于让人掉以轻心、麻痹大意。

此番,算是对体内的毒有了新的认识,刻骨铭心一般的新认识。

掏出《具原书》,又细细翻阅了一遍,遗憾的是,并未找寻到解毒的法子。

血淋淋的事实,再次证明了靠人不如靠己这句话。

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瞎倒腾,指不定像那日救朱佑樘一般,瞎猫逮住了死耗子,成功研制出解药来。

朱佑樘府邸的药房,我倒是印象颇深,轻车熟路,很容易便找到。

偌大的药房,空无一人,当真有几分暴殄天物的感觉。

大致看了看,药材品种多样,相当齐备,其中,有几味药材,极其珍稀,普通之人,就是拿着钱举在头顶,那也是买不到的。

这权势的好处,略见一斑。

此处,若是能为我所私有,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呐!

倒腾了半晌,配了一大堆药出来,欣然出门。

“不想死地更快的话,就放下你手中那些解药。”

点天灯的朱佑樘,要多煞风景,他就有多煞风景。

满怀信心研制出解药,满怀信心想要解毒,不料,被这点天灯的给破坏气氛。

不在他的碧波亭好好待着,来药房作甚?

“放下这些解药,然后指望太子殿下您么?”我反唇相讥,一脸不悦。

朱佑樘并未作答,而是三两步来到我的身前,伸出双手,将我的头,揽了过去。

“放开我!”嘴里一边呼喊着,手中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还想给我下多么次毒?”朱佑樘身子一侧,闪了开来,随即,松开了手。

“堂堂太子殿下,随随便便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不怕被人给耻笑么?”我冷嘲热讽,脸上,愈发不悦。

心知,点天灯的这次并非是在吃我豆腐,而是在看我两鬓的白发,是在检查我毒发的情况。

原本以为,朱佑樘会一如既往一般,回一句“你想多了!”,殊不料,这点天灯的答道:“并非随随便便,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点天灯的朱佑樘,这厮的逻辑,着实非常人所能比,总是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大夫在你屋中呢,过去让他给你瞧瞧。”

对于我中毒一事,对于我两鬓的白发,朱佑樘只字不提,只说让大夫替我瞧瞧,并未多言。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倒了解我的脾气。

“不必忧虑,那大夫,医术高超,兴许能帮到你。”朱佑樘又补充了一句。

“不就让大夫瞧瞧么,我身上又不会少块肉来,那就走吧!”

朱佑樘毕竟也是一番好意,再则,上次给我看刀伤的那名大夫,医术还算不错,比扁源差不了几分。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一个人,或许也能多一份希望。

朱佑樘口中的那名大夫,正是给我看过刀伤的那名大夫。

朱佑樘对此人,似乎极为信任,想来并非是御医,而是他的亲信。

“主母,得罪了!”大夫恭敬地说了一句,开始望闻问切。

主母?争辩都懒地再争辩了。

片刻之后,朱佑樘与大夫一起走到了屋外。

何需瞒着我呢,我又不是不知晓自己的情况,难道还怕我受不了那个打击,当场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情么?

隔了半晌,朱佑樘缓步走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