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这就好比一名母亲看到别人的孩子从楼上落下,她知道如果冒然去接,那么结果必然是自己受伤。但是她还是会去做,即便那不是他的孩子。但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人都有不忍人之心,推己及人,感物伤怀,这是人类生活在这个以万物为刍狗的不仁天地中生存下来的依仗之一。

另外两个人的加入,极大的提高的了他们的速度。当米兰达擦着潮湿的头发从浴室走出的时候。天井四周已经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了。

“人呢?”米兰达问。

“都走了。”乔治将手中的一摞钞票递给它的主人,对自己妻子说。

看着丈夫手中的钞票以及对方感恩戴德的样子,米兰达立刻明白了乔治都做了什么。她施施然的走到乔治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后亲了一口,说:“谢了,亲爱的。”

“你为别人谢我,小心我吃醋。”乔治没有回头,但语气中的笑意却是米兰达感受的到的。

乔治在感情这方面向来木讷。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着实让米兰达有些惊讶。呆愣了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用头去轻轻的撞了自己丈夫的头一下,说:“想什么呢,米克斯是女孩子。你这吃的哪门子飞醋?”

乔治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

米兰达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他们夫妻两人的小屋之内。四周还有等着取回自己钞票的镇民以及来来往往的修道士和孩子。她脸红了红,松开乔治。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丈夫专注的脸。

男人专注的时候是最帅的。这是经过所有女性认证过的事情。不过大概是以前夫妻二人过于缺乏交流。所以米兰达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不知不觉之中,她看的有些发痴,连有人走到她的身后都没发现。

“米克斯呢?”就在米兰达愣愣出神的时候。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哈扎尔突然问道。

“啊!”米兰达吓了一跳,欣赏丈夫侧脸的好心情也瞬间打破。她扭过头,对哈扎尔怒目而视。眼睛里的愤怒几乎要将这位异域的大法师烧成灰烬。

哈扎尔有个毛病,就是走路没声音,跟猫一样。而且他还不喜欢打搅到别人。所以即便是他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也总能吓别人一跳。

“哈扎尔先生,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发出点声音。”米兰达愤愤的说。自小的良好教养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至少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

“抱歉抱歉。”哈扎尔举起手,做出一个头像的动作。说:“真的非常抱歉,但是多年的习惯了,要改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米兰达愤愤的扭过头,这时候乔治将最后一叠钞票递了出去。钞票的主人结果钱,深深鞠了一躬,后退着除了修道院。

他是最后一个了。

看不到丈夫专注时的侧脸这让米兰达更加的不爽。不过这种不爽只持续了几分钟。乔治乎了口气。转过头,对米兰达说:“亲爱的,渴死了,给我拿点水好么。”

这家伙还挺帅的!米兰达心想。用袖子擦了擦丈夫额头上的汗水,瞪了哈扎尔一眼。站起身去拿水。

“得罪他了。”乔治对哈扎尔说。

哈扎尔摊手,说:“我道过歉了。”

“你一点都不懂女人。”乔治说。

“你怎么知道。”哈扎尔有点不服气:“我有阿希拉。”

乔治摇摇头:“那个小丫头将你当成生命的全部。说句难听的,她对你的感情跟教国那些狂信徒对神圣意志的一模一样。做不得数的。”

“但我觉得你也不像是那种花丛老手。”哈扎尔说。

“我也算是恋过爱的。”乔治笑着说。

哈扎尔语塞。半晌,摇摇头,眼角的余光瞥到米兰达拿着水壶正往这里走,说:“我这不方便说话了,你问问米兰达米克斯的情况。尤其是身上有没有伤口之类的。”

“恩。”乔治说。

两人正说着,米兰达拿着水壶和水杯走了过来。哈扎尔则识趣的躲到一边。

给丈夫倒了一杯清凉的井水,米兰达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

“米克斯呢?”乔治问。

“她去处理伤口了。”米兰达说。

“什么?”乔治吓了一跳。一边的沃尔特和哈扎尔都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