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散尽。呈现在所有法师眼前的,是一幕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接受的景象:

声名煊赫的大法师罗本被压成两节。内脏四溅,仿佛一只被踩碎的虫子。而将之踩碎的则是不久之前他们眼中的虫子,汉斯。

作为魔法枢纽的罗本的死并不意味着魔法的结束。恰恰相反,它意味着灾难的开始。源素没有了法师们的约束很快蔓延到了整个爱因斯。从上空看,浓厚的淡蓝色雾气在石察卡街的上空凭空出现,接着就像潮水一般涌向整个街区,在它的作用下。整个爱因斯出现了严重的重力紊乱。相隔不到一米的的地方其重力的差距也会有几倍到十几倍的差距。很多人瞬间被巨大的重力差撕的粉碎。有些重量稍轻的物体浮上半空,接着如同陨石一般直接砸在地上。但是此时高台上的法师们完全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人了。因为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所有法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的现实:他们失败了。

“啊!”一个身穿蓝袍的中阶法师尖叫着将一个巨大的火球甩向汉斯。这是他固化在自己护身符上的法术,所以不用吟唱就能直接使用。但是,即便是这个魔法的实际强度已经达到了中阶魔法的程度。却依然向投进了大海中一样,消失的无影无终。

这个火球似乎将陷入呆滞状态的汉斯唤醒,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爱因斯发生的惨状通过他刚刚回复功能的眼睛传入大脑。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接着俯身单手抓起罗本的法杖举过头顶,在法师们恐惧的眼神,天空的电闪雷鸣以及石察卡旅战士们的欢呼声中。将它一折两半。

失控的魔法让法师和贵族的私军人心惶惶。但石察卡旅的战士们却不管这些。他们冲向街口,将失魂落魄的私兵们挤到两边。汇聚到高台之下,大声的欢呼着。

汉斯轻蔑的环顾四周。将在场的所有法师的模样都记下来。对石察卡的战士们说道:“将他们都抓起来!”

“你休想!”那个留着小胡子的法师高声喊道,退到一边正想发动手中的传送符文。却哪想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巴掌越来越大,最后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将他念道一半的咒语直接抽回肚子里。

其他法师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将各式各样的法术射向汉斯。但很遗憾的是,就跟那个火球一样,所有的法术全部石沉大海。汉斯信步上前,一人一下,在几秒钟之内,便将在场的所有法师全部敲晕。

石察卡旅,胜利了。

阿托里斯站在指挥所,表情复杂。此时的指挥所也已经被石察卡旅所包围。在经过强化符文强化的石察卡旅战士面前,那些贵族私军毫无抵抗能力,很快的也被缴械。

“我可以见一见你们的首领么?”虽然身陷囹吾,但阿托里斯却面无惧色。似乎他并非阶下囚而是来访的客人。

回答他的石察卡战士名叫孟菲斯,是汉斯的亲信之一。他大量了阿托里斯一眼,说:“我会通报首领,但他未必会见你。”

阿托里斯笑着说:“感激不尽。”

法师们败了。阿托里斯心想。而且跟往常不同,这次失败的是整个爱因斯法师中的精锐,跟之前的那几个酒囊饭袋完全不同。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失败,从某种角度上将,这是法师历史上第一次失败,第一次有人完全不依靠法师而打败了法师。坚固的铁山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阿托里斯可以清楚的听到铁山即将崩塌的哀嚎以及已经敲响的法师们的丧钟。

法师们的失败也意味着被强行绑在法师船上的贵族们得以摆脱法师的束缚。而强化符文除了法师谁都可以用的特性则更让他兴奋。因为这意味着法师们彻底的失去了“战争之王”的称号。国家也将不再受制于这些素位尸餐家伙。作为军人,阿托里斯对于法师们的厌恶并不比任何人少。尤其是那个臭名远扬的“临阵脱逃权”。这意味着所有的统帅必须像哈巴狗一样巴结他手下的每一个法师。否则就有可能面临己方被敌人用大范围魔法碾压的危险境地。但现在都结束了,阿托里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没有法师的世界,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大人,他们的指挥官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出来了孟菲斯的声音。阿托里斯的记忆力非常好,所以记得很清楚。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他赤裸着上身,浑身布满了灼伤和焦黑,精壮的肌肉仿佛钢铁,在他的皮肤上,绣着花纹反复而神秘的纹身。

“你想见我?”汉斯问。

“你是石察卡旅的实际指挥者,汉斯是么?”阿托里斯没有回答汉斯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