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微眉目舒开,又咳了一声,语气紧张起来:“不行,圣总不想见到我的。”

余浅怀着愧疚的心理,不疑有他:“你流产了,需要有人照顾,而且你怀的是圣司冥的孩子,在帝堡休养身体理所应当啊。”

“浅浅,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样,真的不行。”凌之微斩金截铁的拒绝道,声音还带着哭腔。

“你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这样吧,明天,我过去接你。”

“浅浅……”

余浅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给凌之微任何拒绝的机会。

她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她的愧疚,便能烟消云散。

而另一边,凌之微丢下手机,走进卧室里,将崭新的行李箱拖了出来。

她费尽心机,为的,就是余浅的这句话。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这一次,上帝终于站在了她这边。

……

余浅在床上坐了很久,昏昏欲睡的时候,卧室门被人推开了。

她一惊,完全清醒了过来,一双灵眸,无意识的抬起。

然后就看见了,浑身酒气的圣司冥。

他手里拖着西装外套,脸上没有醉意的红,而是铁青铁青,和在医院时没有什么区别,他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他,他们目光相对,余浅先躲开了,因为她受不了,他眼里几乎满溢出来的怨恨。

圣司冥丢下外套,眼底的担忧埋藏在醉意之下,他借着醉意,向她靠拢过去。

男人坐到了床边,酒气冲天,余浅讨厌酒的味道,起身,想从他旁边走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圣司冥一手拉过她:“不准走!”

余浅脚才沾地,被他一拉,差点重心不稳摔下去,她摇摇晃晃扶住窗沿,膝盖处的伤口,悄悄撕裂了。

她疼的皱眉:“这段时间,我们分房睡吧。”

说着,用力扯掉他残留在她腰部的手掌,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圣司冥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全是她离去的脚步声。

他受不了她的离开,他受不了!

醉意浓浓的涌上来,伴随心脏的痛楚,他只觉得大脑混沌,痛啊,痛的几度不能呼吸!

长腿一迈,在余浅走出门的一瞬间,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卧室门刚好夹了下来,他的手臂被门卡住,痛的闷哼一声。

余浅一愣,一回头,就看见圣司冥被门卡住的手。

她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卧室门,把他的手臂解放出来,被夹的地方,泛出了一片紫青色的淤血。

从被夹住到被解救,圣司冥一直没有放手,他一直抓着她,朦胧的黑眸,染上痛意。

余浅还想走,却被男人抓的动弹不得,她皱起眉头,为了防止他再被夹到,她进了卧室里,没有一秒的耽搁,用力掰着青筋缠绕的大掌,可无论她怎么掰,就是掰不开。

余浅急了:“圣司冥,你放开我,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冷、静。”男人细细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冷笑出声,仍丝攥着她:“呵,冷什么静?你的任务就是陪睡,你需要冷静什么?”

圣司冥是在提醒她,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场交易。

她,是卖身给他的妓女。

余浅笑了,这段日子,享尽了他的宠爱,害她差点忘了,她其实,是卖身给他的啊。

圣司冥在医院里说过,不会再给她半点疼宠。

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