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门关上。

帝堡暖气洋洋,一进来,浑身的寒气都被驱干净了。

余浅接过薛管家手里的毛巾,慢慢擦拭着头发。

忽地,客厅门又启,湿漉漉的凌之微钻了进来,脚下蔓延出一圈的水渍。

余浅一愣,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她居然把之微给忘了!

望见凌之微冷得不行,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又心疼,又生气,第一次对佣人大声嚷嚷:

“管家,为什么不准备两把伞?她还在坐月子,不能淋雨的!快,快去浴室放水,张嫂,张嫂,你去煮姜汤,再把我的中药熬给她喝,千万不要受凉了才好!”

听到吩咐的薛管家和张嫂连忙照做,其他的佣人们,手忙脚乱的把凌之微扶到沙发上,帮她擦拭身上的水渍。

余浅坐在凌之微身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不一会儿,薛管家下来说,已经放好水了。

余浅的伤口不能沾水,便让佣人们扶着凌之微上楼,伺候她沐浴更衣。

直到凌之微上了楼,余浅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湿着,她穿的单薄,外套又给了凌之微,现在的脸色不比凌之微好看到哪里去。

帝堡的冷气已经开到了最高度,可是,她依然觉得冷,抿了抿唇,她决定冒着伤口发炎的危险,洗个热水澡,驱驱寒。

这时,偌大的落地窗后,闪现了一道刚毅的身影。

余浅定睛一瞧,看见了撑伞回来的圣司冥,他走的很快也很稳,一丝不苟的西装上没有落下任何水渍,宽敞的黑伞在他身后晾开了翅膀,仿佛恶魔的羽翼,处处彰显着邪恶的味道。

余浅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直到他走进了门厅,佣人急忙向前,帮他换下了沾满水渍的名贵皮鞋。

男人冷着脸,什么表情都没有,棉拖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余浅见他进来,及时收回目光,拿起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的翻看着。

圣司冥看见沙发上的余浅,脚步瞬间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游弋在她身上两秒,之后撇开,改变了方向,上楼去了。

余浅握着遥控器的手指抖了抖,她知道圣司冥是在故意回避她,这段日子,他们都尽可能的回避彼此,圣司冥已经许久许久没拿正眼看过她,也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除了夜晚,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外,几乎,毫无接近。

脑袋低垂的更深,她拿起沙发上的毛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曲起的双膝,咯的伤口涩痛。

晚间的餐桌,余浅依然坐在中间,圣司冥和凌之微坐于主位两端。

餐桌气氛诡异,无人说话,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声音。

余浅嚼着食物,仿佛在嚼木头,怎么吃,都吃不出味道。

圣司冥一抬头,就能看到凌之微,这导致他根本没有胃口,吃了两口,便拂袖,进了书房。

凌之微倒吃得很香,看着郁郁寡欢的两个人,她忍不住弯起唇角,对这样的场面乐而闻见。

晚饭过后,余浅和凌之微一同坐在客厅看电视,余浅的目光追随到书房门口,看见书房门依然紧闭着,她忽然微笑道:“之微,圣司冥工作的时候喜欢喝一杯咖啡,你去送吧。”

凌之微愣住:“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