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司冥望见余浅痛恨的神情,挣扎的动作,忽地停止了。

他的食指被她咬着,指尖泛来强烈的痛楚,骨头撕裂般的疼。

可是,他忍着痛,没有再动,就这么蹲着身,看着她。

直到余浅咬得累了,主动松了口,他才抽回血流不止的手,手指两侧已经撕裂,伤口触目惊心的,他却感觉不到疼,这点小伤,远不及胸口处的重创。

余浅瘫在沙发上,脑袋后垂,浑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子里,她不由得赤红了眼,赌气般的大吼大叫:“我不卖了,不卖了!你放了我吧,我一个人出来照顾他!”

圣司冥听闻,黑眸森然一瞪,抓着长发的手,兀地收紧:“你为了这么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要和我闹,是吗?”

余浅疼的倒吸了口冷气,硬生生憋住了想尖叫的冲动:“是!”

圣司冥见她如此倔强,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这个人,向来容不得别人的挑衅,若是余浅低声下气的请求,他还有可能同意,可是,她若要与他硬碰硬,那么,“我圣司冥就跟你犟到底,你拿了我的钱,这辈子都是我的奴,想后悔?晚了!”

余浅觉得无力透顶,为什么每一次和他对话,都这么的不愉快。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低声一叹,她最终还是放软了性子,懒得再和他大吼大叫,那样太费体力。

“圣司冥,张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不能知恩不报,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受苦,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她轻声细语的说道,柔和的语气,果然让圣司冥心头的怒火,消了大半。

他开始冷静下来,凝着她的双眸,若有所思。

他不说话,余浅便知道有戏,皱了皱眉,她强撑起身体,靠进他的怀中:“你就答应我嘛……”

男人挑起一缕长发,沾了血的指尖轻巧的把玩着:“你可以给我什么,嗯?”

余浅双手环住男人的腰,不假思索的说:“除了孩子,我什么都能给你。”

此话一出,男人眼瞳一缩,黑眸里滋生了痛色,像是被人戳中了痛楚一般,俊脸上划过一抹极不自然的痛楚,他冷下脸,凶狠野蛮的推开了她:“放心,这辈子,你都没有资格生育我圣司冥的孩子了!”

闻言,余浅的心脏仿佛沉入了海底,冰冷的海水一浪一浪排击着肌肉组织,又冷又痛。

但,她将痛意掩藏到最深处,假意开心的,笑开了眼:“那你想要什么?”

圣司冥想了想,而后,吐出清晰的话语:“我要你每天对我笑,每天缠着我,像从前那样。”

他怀念从前。

深深的怀念。

怀念她的每一个笑,怀念她的每一个主动,还有每一个拥抱她的夜晚,即使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但他,还是止不住的怀念和渴望。

余浅顿了顿,下一秒便对他露出了笑脸:“好,我答应你。”

……

叩叩叩——

当门厅处的门,被人敲响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