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了。”

皇帝看不下去了。

面对被怼得无话可说的亲儿子,和无懈可击的心腹大患,他只能强颜欢笑地做和事佬:

“还跟以前小时候一样吵架,成何体统?煦儿毕竟也是一府的王爷,体面总是要有的,都听朕的,此事到此为止!”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一件天大的事,定义成两兄弟的斗嘴吵架。

服了服了,姜还是老的辣,乌龟还是老的……长寿。

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的苏素心中感慨。

皇上这一份心计,够其他人学的。

显然太子就没怎么遗传好,他气急地开口:

“父皇!可……”

“太子!”

皇帝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对于这个已过而立之年还这么沉不住气的亲儿子,他也很无奈。

此事已然是不成了,皇帝心中有强烈的预感,即便太子执意要追查下去,最后也只会一无所获,平白又授人以柄。

太子不甘心地狠狠瞪了贺行之一眼,枉他这么信任贺行之,这么重要的大事,贺行之竟敢搞砸?

皇帝也瞪了贺行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信任这个脑满肠肥的知府。

司焱煦倒是不用瞪,反正贺行之此次已是明摆着跟他作对了。

贺行之今天才叫倒霉透顶,只能夹着尾巴跪在正院里,等候皇上的发落。

“还杵在厉王府做什么?还要煦儿请你出去不成?还不快滚!”

皇上没有半点好气地指着贺行之。

“下官,下官告退。”

贺行之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地带着平城府的公差离开了厉王府。

“皇伯父,既然已经证明了侄儿的清白,那侄儿也先告退了。”

司焱煦优哉游哉地站起来,向皇上告辞。

皇上不仅不能表现出不快,还要十分慈和地劝慰厉王一番:

切勿多想,一切都只是意外,并非你堂兄刻意针对你云云。

“这就了事了?”

苏素惊疑不定地跟在司焱煦身后,悄声问夏至。

皇上和太子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只是为了这个计谋吗?

现在阴谋失败了,他们又会如何?

“哪有这么简单?”

夏至摇摇头,且等着吧。

司焱煦坐在步辇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勾起:

太子给他送的那份大礼,若是被皇伯父知道了,才是一场好戏呢。

眼看司焱煦已经回了易方居,皇上也遣开了伺候的宫人,只留下太子和他在房中。

“父皇,您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太子急不可待地上前。

“胡闹!你今日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强行搜检,无非是让人嘲笑你欺负一个病秧子,落人口实!”

皇上直叹气,他这个儿子,为何这么傻?

莫非是当年对他的磨练太少了?

“可是……儿臣已经命人将那赃物埋在王府之中,只是那贺行之过于愚蠢,没有找到罢了。”

太子仍不甘心,十分懊恼。

“你说的赃物是何物?”

皇上心头一惊,生出了几许不祥预感,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