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面对诸位这个妃那个妃,苏素就觉得头一阵阵刺痛。

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安平县主,好处没看到多少,倒是这种场合还不能落下。

而且……

她这个低级县主,进了宫就得不停地跟别人请安。

“唉……”

苏素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竟无语凝咽。

司焱煦好笑地看着惆怅的苏素。

别的女人怕都以能参加宫宴为荣,可他王府中的这位,却是避之惟恐不及。

司焱煦自小生活于这种环境中,却是不理解到处跟别人请安有什么不对。

自然,他是受别人请安的时候多。

最重要的是,司焱煦回京之后,还没有正式在朝臣面前露过脸,这也是个重要的机会。

他的心情自然与苏素截然不同。

不管他们是期待还是拒绝,花神节还是如约而至了。

从中午开始,苏素就被夏至按着,又找了几个精于梳妆打扮的婢女来,给安平县主好好装扮一番。

苏素穿过来的时候还是药人,不是随便扎个马尾,便是个简单的发髻。

夏至是女兵出身,也不会做什么繁复的发型,所以苏素之前根本不知道……

这年代的女人的发髻是有多重!

“哎呀,疼疼疼疼!头皮都要扯掉了!”

“这个是不是太重了,哎呀不行不行,快拿下来……”

司焱煦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苏素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屠宰场呢。

“夏至,这是在干嘛?”

听不下去了的司焱煦将夏至唤了出来,打算问个究竟。

夏至一脸又无奈又尴尬还带着几分憋着的好笑:

“回王爷,是安平县主正在梳妆。”

“梳妆?本王听着倒像是要了她的命似的。”

司焱煦狐疑地往里看,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梳妆。

哪有人像她这样惨叫连天的?

“大概是县主不太习惯她的新发型吧。”

夏至也不知道怎么向王爷形容,苏素看到自己头顶的发髻之后,那愁眉苦脸的模样。

苏素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不过是个区区的县主,要是等级再高点,不是要缀上十几二十颗珠子,估计脖子都要压断了。

她猛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古装剧里的娘娘们都要左右一堆婢女扶着,可能是怕她们的发髻太重了随时会摔倒。

等到被人扑上一脸的白粉,又穿上了正经参加宫宴的礼服后,苏素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只觉得全身的挂饰足有几十斤重,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而且……

那婢女听到首饰相撞的声音,还一脸的惊恐:

“县主,走路时是不能发出这种声音的。”

不发出声音?

难道要我飞着过去吗?

来来来你走给我看看?

苏素皱着脸,最后只能选择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曲子:

一步一步,似魔鬼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