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皇后也不例外。

见到太子如此伤痛,她自然不放心,要多叮嘱太子妃和苏堇年几句。

太子妃无缘无故受了皇后的白眼,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

苏堇年心中好笑,脸上却做出一脸认真听讲的表情,还时不时附和地点头。

两相对比,皇后更觉得太子妃不懂事了,一点小事,便摆出脸子给谁看?

以往她还觉得太子妃聪明伶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太子妃!本宫说的,你可听清了?”

皇后有些不耐地瞪了太子妃一眼。

“是,儿媳听清了。”

听到皇后点名,太子妃忙恭敬地低下头,但皇后还是开始教训了起来:

“你是太子妃,太子府中的事务应该由你来负责,若你也没有方寸,懵然无知,本宫如何能放心把太子交到你手上?太子如今正是疼痛难耐,怕要休养上许多时日,你们两个,切不可叨扰了太子。”

皇后到最后,才补上了苏堇年的名字。

这个叨扰,当然指的不是说说话这么简单了。

太子如今伤在腰上,可万万不能进行什么“激烈运动”,否则,伤上加伤。

太医也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太子一定不能行房。

“是,儿媳知道。”

苏堇年连忙抢答,太子妃才反应过来,应了声“是”。

皇后无奈地摇头:

“罢了罢了,你们都回去吧,真是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也指望不上。”

苏堇年心中清楚,皇后这是顺便将她骂一下,免得显得太子妃太突出罢了,所以依然脸色如常地辞别皇后。

太子妃就没有这种觉悟了。

今天一赶到皇后跟前,就接连受她冷眼和训斥,她哪还能理得清,是在说谁的不是,脸上便带上了一丝哀怨。

皇后看在眼里,更是不耐烦了。

太子趴着,根本没看她们两人。

等皇后随口这么一说,太子便也对太子妃产生了不满。

孤正在伤痛难忍之时,你作为太子妃,还有空穿金戴银,梳妆打扮?

好不容易,一行人摇摇晃晃地晃回了太子府,太子妃又赶紧命下人抬来担架,将太子抬回房中。

太子却暴躁地吼道:

“愚笨!愚蠢!没看母后是如何为孤准备的吗?这薄薄的担架,晃来晃去,是想把孤的腰给晃断不成?”

太子妃没想到太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这样训斥自己,眼眶都红了。

苏堇年有丰富的挨骂经验,见太子妃如此脆弱,不由好笑,忙指挥着太子府的下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马车中的棉胎拿上五六层出来,好好铺在这担架上。”

她看了一眼担架,又忽然对太子附身道:

“殿下,臣妾觉得,这担架摇摇晃晃,殿下躺上去一定不舒服,不如多叫一些人手,抬一张榻几出来……”

太子想了想,觉得苏堇年说得很有道理,更觉得太子妃半点不上心,瞪着太子妃吼:

“你没听到堇年说什么吗?还不快让下人去搬?你是王妃还是她是王妃?”

太子妃听到这句,心中一惊,不敢再迟疑,挥手示意下人们赶紧去,眼神却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一眼正温柔地哄着太子的苏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