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月回到苏府门口。

面对睽违已久的苏府,她不觉心中有些难以言喻。

“站住,你是何人?”

门房拦住了苏眠月,见她身着仆妇打扮,又鬼鬼祟祟,跟小偷没什么区别,于是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走走走,苏府不招下人!”

“谁说我是来做下人的!”

苏眠月闷闷的气声从面罩下传来,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门房更不乐意了: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老爷不在家!”

苏锐不在府中,苏眠月眼珠一转,这倒是正中她的下怀了。

“混账东西,你看本小姐是谁?”

苏眠月把面罩往下一扯,露出完整的面容。

门房愣了一愣,听她这口气,倒不像是仆妇,挺有主子的威势,只是,她到底是……?

原来,自从韦氏被休弃之后,苏府原先的人手,被后院的两个姨娘给换了一大批。

只因为原先苏府的下人,多半是听韦氏的命令行事,就算她们现在不听韦氏的,姨娘们也想换上自己的人,才可安心。

所以,眼前这位新来的门房,根本没认出来,已经离开苏府很久的眠月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苏眠月气恼不已,没想到门房竟然不认得自己,顿时恼怒:

“我是苏府大小姐!苏眠月!”

“苏府大小姐?”

苏府大小姐,不是安平县主吗?

苏眠月……

啊,是之前被送去三皇子府做侍妾的那位,生母是府里的韦氏?

门房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轻视之意,生母都沦落到如此地步,苏眠月还以大小姐自居?

老爷不把她们母女逐出苏府,都算是仁慈了。

“今天三皇子府办满月酒,我特意回来给母亲道个喜的。”

苏眠月已经看出了门房的态度,虽然恼火,但更担心母亲的安危,不得不拿出三皇子来说事。

她这一说,门房倒是想起来了,三皇子府的侍妾生下了三皇子的长子,这位侍妾,就是面前这位……

虽然苏眠月说的道喜门房根本不信,报喜为何不能光明正大来,反倒穿了一身仆妇的装扮?

但想到她到底是三皇子长子的生母,宰相门人七品官,更何况是三皇子,可不是他一个小小门房能得罪得起的。

想到这里,门房谄媚笑道:

“原来是大小姐,您请进吧。”

“呸,狗东西!”

苏眠月啐了一声,终于进了苏府,在她身后,门房也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算哪门子大小姐?

苏府真正嫡出的大小姐,明明只有安平县主一个!

……

后院中,韦氏已经躺在破旧的床板上,痛苦地挣扎了两三天。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断裂了一样痛,可表面上却又看不出什么来,其他人都疑心她在装病,对韦氏打骂了半天,她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反驳对骂,这才信她是真的病了。

可即便是这样,韦氏这种不得主子们喜欢的下人,生病了也不过是无人理睬罢了,只能任她在后院自生自灭了。

韦氏时而清醒,时而痛得昏过去。

她记得自己这症状是前几日忽然开始的,起初还以为是风寒,随即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到现在,痛得整个腹部都像被人用刀捅一般。

韦氏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