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省长,您还是冷静一点吧!”方剑秋目光一敛,盯着季省长的一双黑眸犹如两潭深邃的寒潭。凌冽的寒光似冰箭般刺向季省长的双眼。

季顺平被射得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不过,他体内的怒火随即又掩盖了那寒意。他回瞪着方剑秋,不阴不阳的道:“你没有孩子,自然不能体会自家孩子被人打的滋味。我家长征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可是,打他的人却还在消遥法外。现在咱们的同志,却还要拿他来开刀。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曾长江闻言微诧,这个季省长也太不地道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现在这样说,不光揭了方书记的短,还顺手拍了一个耳光。

如果是在以前,方剑秋估计能为这话跟他干上一场。可是,现在,方剑秋只是冷笑。取笑他没有孩子的人,都是自取其辱。他家的宝贝女儿,可不是你们那些败家子能比的。而且,现在打得你儿子住院的人正是他的女儿。你就活该受着吧!

方剑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他的话。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电话直接拔到公安厅长那儿去了。

“我是夏天明,您哪位?”能直接打进他办公室的直线电话,只有上面的几个老大。所以,夏厅长接起电话非常小心。

“我是方剑秋。你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季省长想要听你汇报绿装俱乐部涉黑闹事案的案情进展。”方剑秋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季顺平听出来了,方剑秋故意将那涉黑两字说得很重。他这是故意要引导公安机关往那方面办。季顺平现在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或者,他该先去找夏天明了解情况的。

曾长江在一边欣赏着这两位云海的老大斗法。这样的事情在其他省份是常见的事。可是在云海之前的十几年政史中却是少见的。因为顾省长一直是个和事佬。然而,这位季省长的政治野心却是昭然若揭。一上来就想与方书记一争长短,分个高下。

方书记回头道:“季省长,案情的事还是让天明同志来向你解释吧!”说完,他没有再回沙发那里。而是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然后对曾长江道:

“长江同志,我们接着刚才没谈完的话题往下说。你刚才说到哪儿来了?”

“刚才说到肃清党风的事。”曾长江重新站起来。坐到方书记办公桌边上的谈话椅上。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起了工作。将季省长一个人冷落在那里,这可是比直接打他耳光还要令他难受。季顺平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他还是站起来,恢溜溜的走了。

“季省长,你走啊!”他走到门口时,刘秘书又送了他一句。什么人嘛?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角色,自己不知道吗?还有脸跑来兴师问罪。

季省长被气走了,方书记与曾书记相视一眼,两人像做了坏事得逞的小孩一样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方剑秋严肃的道:“长江,这件事你们纪委可得把好关。”

“方书记放心,我们已经和公安机关一起成立了‘绿装俱乐部专案调查组’。不光是调查那天晚上的事。还有许多与他们有关的腐败案件一并处理。在这件事上那位马老板到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交出了一本帐,上面记录着云都市一大批地方官员与某些奸商勾结的黑幕。”曾长江自信的道。

“说起这个,你们让纪委大秘,亲自把他送回去的事做得可不怎么地道。”方剑秋望着曾长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