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省长一家已经在半山坪住了下来。除了洪逸飞很不习惯山上的清凉以及夜晚的宁静外,洪省长和洪夫人倒是很能适应环境。

短短两天时间,洪夫人已经学会了在山上生活的所有技能。比如用柴锅煮饭,用扁担挑水,去溪边活衣服等等。

也因为去溪边活了两次衣服,她与村里的大妈大嫂们也熟络起来。

同时,童大小姐的治疗方案也已经启动。

首先,童大小姐将医院开的镇痛药给洪省长断了。镇痛药就是吗啡。那玩意儿又贵又毒,吃了能短时间镇痛。可是,非但治不了病,还能让你病上加病。不过,医院已经对洪省长的病毫无办法了。对于等死的病人,他们也只能用这种药尽量为病人减轻一些痛苦。

现在,洪省长的病既然还有得治,自然不能继续给他使用有副作用的药。失去了镇痛药的压制,洪省长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他必须得忍受万虫噬脑,百蚁钻心,千锥刺髓的痛苦。

这种痛真的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这也是洪省长一度因痛求死的原因。能让一个人痛得令愿去死,可以想像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是多么骇人!

当然,就算是不用吗啡,童大小姐也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暂时止痛。然而,童大小姐去没有压制他的痛苦。相反,却要求他必须用自己的求生意志去战胜那种痛苦。也就是硬抗。

因为她接下去的治疗,至少要比现在这种痛更甚数十倍。如果他连现在的痛都受不了。那又怎么承受得住比这更痛的治疗?

若是病灶在其他的部位,在治疗的时候或者还可以进行局部或者全部麻醉。可是洪省长的病灶在大脑里。而且已经扩散到相当大的面积。

这时候要想将那些癌细胞彻底消灭,而又不能让大脑里面少一些部件。这个难度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否则,以洪省长的身份,旦凡有一线希望医院也不可能直接给他用吗啡来吊命啊!

要想消灭那些癌细胞。又不想让洪省长变成傻子,瞎子,或者植物人之类。那就只能是在他有意识的时候进行针对性的治疗。

要抗住这种治疗带来的痛苦,那首先得有足够强悍的求生意志。否则,他根本无法承受。

因此,童大小姐除了晚上有给洪省长扎一针,在他的房间点了一盘香料让他能安然入睡。以补充体力之外。便什么镇痛药也没给他用。晚上洪省长可以休息,恢复。白天的时候,他就得承受住病痛的折磨。以此磨砺他的意志。

不过,尽管知道那些痛苦必须得受,可是看到他忍得那么辛苦。一旁陪着的洪夫人和洪逸飞也是跟着一起揪心痛肺。两人总是偷偷抹泪。恨不能代他去痛。

“啊!啊!啊!”

洪省长痛得用自己的痛去撞圆木做的椅背。嘴里发出嘶哑的呻吟。童大小姐一开始就提醒过他,觉得痛就叫出来。不需要咬牙忍。叫出来会稍微分散主意力,感觉上没那么痛。

洪省长一开始还碍着面子,咬紧牙关忍着。可是,这种痛不是一下子,不是几分钟,更本就不是咬着牙就能忍过去的事。在快要把自己牙齿咬断的时候,洪省长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吼出来之后,果然是感觉没那么痛了。于是,从那之后,洪省长一痛便会毫无顾及的叫喊出来。嗓子都喊哑了,听得人心都要跟着颤抖。

洪逸飞再一次忍不住,又跑过来拉着小欣的胳膊求请。连洪夫人也殷切的看着童大小姐。